春风裹挟着玉兰香漫入椒房殿,苏锦璃半倚在织机前,金丝银线在素绢上勾勒出并蒂莲纹样,这是为楚君逸即将举办的寿宴准备的屏风绣品。长乐跪坐在软垫上,歪着头给绢花系流苏,突然举起手中半成品:“母后看!长乐做的莲花灯能在水里转圈圈!”
楚君逸褪去朝服,将温热的牛乳茶塞进苏锦璃手中:“皇后这双手该抚琴作画,怎整日与针线较劲?”话音未落,绿萼捧着鎏金密匣疾步而入,匣中躺着半截断裂的玉扳指——正是楚君逸儿时佩戴之物,如今却沾染着暗红血迹。
“陛下!冷宫传来消息,”绿萼声音发颤,“有人在废弃的永巷发现先帝旧部,他手中握着这枚扳指,口中念叨着‘血债血偿’便气绝身亡!”楚君逸神色骤变,苏锦璃已起身握住他紧绷的手:“先帝旧部隐世多年突然现身,其中必有蹊跷。”
当夜,乾清宫烛火彻夜未熄。楚君逸展开先帝遗留的密档,泛黄的纸页间藏着惊人秘密:二十年前,楚君逸的皇叔曾密谋篡位,被先帝设计诛杀,其党羽却不知所踪。苏锦璃倚在他身旁,指尖划过记载皇叔外貌的画像,瞳孔猛地收缩——画像上的面容,竟与近日出现在京城的神秘商人有七分相似!
与此同时,后宫掀起轩然大波。新晋的柔贵人突然宣称怀有龙嗣,且在请安时故意抚着小腹落泪:“皇后娘娘容不下臣妾腹中皇嗣,昨日送来的糕点里...竟有藏红花!”她打翻食盒,鲜红的花瓣散落满地,与苏锦璃往日佩戴的胭脂颜色别无二致。
楚君逸拍案而起,龙袍翻飞间带倒案上奏折:“来人!彻查御膳房!”他转头望向苏锦璃苍白的脸,柔贵人却突然惊厥,口中胡言乱语:“先帝...皇叔来索命了!”太医院诊断后颤声回禀:“贵人这是中了摄魂蛊,与多年前淑妃案如出一辙。”
苏锦璃蹲下身捡起花瓣,放在鼻间轻嗅,嘴角勾起冷笑:“藏红花味辛刺鼻,而这花瓣散发着茉莉香——分明是用胭脂浸泡而成的障眼法。”她扯开柔贵人的衣领,后颈处赫然有个针孔,“看来有人想借柔贵人之口,将矛头指向先帝旧案。”
暗卫传来急报,在京城郊外的破庙中,发现了皇叔党羽的藏身之处。楚君逸披上战甲,苏锦璃同时换上劲装,却被他拦住:“此次敌人来势汹汹,你留在宫中护着长乐。”苏锦璃抽出软剑,剑尖挑起他下颌:“陛下忘了?当年冷宫平乱,是谁挡在你身前?”
破庙内,烛火摇曳如鬼火。皇叔倚坐在虎皮椅上,手中把玩着楚君逸的旧扳指:“侄儿,你父亲杀我兄长,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他挥手示意,数十名黑衣人持着淬毒的弯刀扑来。苏锦璃挥剑格挡,却见刀锋上的蓝光与楚君逸中毒时的暗器如出一辙。
千钧一发之际,楚君逸横剑斩开重围,将苏锦璃护在身后。他的玄甲被划出数道口子,鲜血渗出,却依旧挥剑如风:“想要朕的命,先过了皇后这关!”苏锦璃趁机掷出银针,直取皇叔咽喉,却被他袖中软鞭挡下。
混战中,皇叔突然抓住苏锦璃,匕首抵在她颈间:“楚君逸,束手就擒!”楚君逸瞳孔骤缩,却见苏锦璃突然咬住皇叔手腕,在他吃痛松手的瞬间,反手夺过匕首刺入他心口。皇叔倒地前,从怀中抛出个青铜罗盘,阴森笑道:“这只是开始...”
回宫路上,楚君逸抱着昏迷的苏锦璃,声音哽咽:“你敢死,朕就踏平这世间为你陪葬!”太医院内,太医令满头大汗:“皇后娘娘中了慢性毒药,需用千年雪参为药引,可此物...”楚君逸猛地抽出佩剑:“传令下去,朕要活的雪参,活要见参,死要见尸!”
三日后,雪参终于寻得。苏锦璃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楚君逸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憔悴面容。他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声音发颤:“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苏锦璃靠在他肩头,瞥见屏风上未绣完的并蒂莲:“等臣妾病好,定要将这屏风绣完。”
长乐抱着白兔玩偶冲进殿内,泪水打湿了苏锦璃的衣袖:“母后终于醒了!长乐画了好多画等你看!”楚君逸将女儿也搂进怀里,看着母女俩相视而笑,心中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
处理完皇叔余党,楚君逸下旨修缮先帝陵寝,亲自撰写祭文。朝堂之上,再也无人敢觊觎皇位。后宫之中,苏锦璃开始筹备长乐的生辰宴,命人在御花园搭建起莲花灯阵。
生辰当日,漫天星火与莲花灯交相辉映。长乐穿着新制的粉纱裙,在灯阵中翩翩起舞。楚君逸揽着苏锦璃的腰,在她耳畔低语:“等长乐及笄,我们便效仿寻常夫妻,游历大好河山。”苏锦璃转头,月光映得她眉眼温柔:“有陛下和长乐在,何处不是江南?”
然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青铜罗盘正在神秘人手中转动。罗盘上的北斗七星图案泛着诡异的蓝光,神秘人望着椒房殿方向,嘴角勾起阴森的弧度:“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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