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奴婢等人发现那民间商人之家已有多数子弟入朝为官,虽说那诸商子弟官身不高,但却遍布我整个山西省。而据臣这几年的记忆,我朝的官员的确是大多出自豪族,平民之官已是许久未曾见到了。”
见皇帝急眼了,凌义渠还未回话,曹化淳便就起身禀报。
“什么?!如此大事你们怎么才告诉朕?你这缉事厂提督是怎么当得差!”
听到曹化淳的说辞,朱由检当即就拍了下桌子,整个人是又惊又怒。
其实,他们所查到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早在嘉靖年间就形成了此风。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惊骇来禀报,还是因为他们之前眼界太窄没有想到这风气的根本。
在他们原先看来,读书本就是一件费钱费力的事儿,少一些平民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可眼下却不一样了,因为那漫漫朝野十之八九都是与商人有关,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岂不是很容易爆发内乱?
“是奴婢之罪,奴婢没有担好东厂之职,还请陛下责罚!”
见皇帝彻底怒了,曹化淳是赶忙跪地请罪,生怕皇爷在这气头上砍了自己。
“请陛下息怒。”
“息怒?你都察院是如何监察的百官?还有你大理寺!”
“是臣等疏忽失察,还请陛下息怒勿要伤了龙体。”
没辙,他们四人是只得跪地请罚。
“息怒?你们告诉朕,朕该如何不怒?朕不管,朕要你们在三日之内给朕一个解决办法!”
冷冷的摔了下杯子,朱由检便就坐了回去。
“是,臣等明白,臣这就回去思量……”
见皇帝下了通牒,凌义渠三人便就起身退了下去,只剩下了曹化淳孤零零的跪在原地。
发了一通脾气后,朱由检也回过了神来,在他还未登基时此类事情便就很多了,只不过那时的他对这事儿并不感冒,反正那时候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又不是自己,再加上他也看不出来这里面的道道,所以他也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儿。
可到了现在,他却已不是那个信王了,他很清楚一个家族有了官员会是什么样子。所以他很想按自己的性子去砍光了那些人!
但想法虽好,可此事却不能这么处理,一来大面积砍人他没有合适的理由也没有那么高的威望(不像朱元璋或朱棣),二来要砍也只能是砍一小部分,根本没法去得罪整个天下的豪绅。
总之眼下给他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用重典革除所有的豪绅之臣,二是当作此事没有发生,只砍事关惠民坊的豪绅。
“曹伴,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见没了外人,朱由检就准备关起门来说说体己话了。
“奴婢不敢自请,一切都由皇爷说了算。”
“朕说了算?朕要是说了算就好了。行了起来吧。这里面的事儿朕知道怪不到你们身上,但朕就是忍不住这火气。你这奴婢也是,自从朕继位以来便扶你到了司礼监秉笔又兼东缉事厂掌印,按理说你应该早早奏请此事,提醒朕要注意天下商户,可为何你却迟迟没有奏请?”
朱由检是哀叹的说着。
这说实话,他对曹化淳的感情可要比王承恩要深,毕竟他曹化淳可是自己的儿时大伴。
PS:历史中的曹化淳是于崇祯十一年,任司礼秉笔太监与东厂提督的,而为了写书方便点俺就将他设定成了这样。
“皇爷是奴婢的错,奴婢应该早早的奏请此事……”
“行了,你下去给朕反思反思,若你担不好这个位置,那就别怪朕让李凤翔替你了。”
“是,奴婢定会严格自省。”
“嗯,去吧。”
头疼的挥了挥手,朱由检就让曹化淳给退下去了。
“大伴去请张阁。”
闭着眼睛,朱由检就严肃的吩咐王承恩去请人了。
在朱由检请张书缘的时候,一件信便就传入了京师。
而这封信是来自于山西富商朱鸿德的。
这朱鸿德是经营布匹生意的,产业规模是在山西排列第十,而他的背后有来自浙江的富豪入股,同时他在朝中也有靠山。
没错,他的靠山便就是眼下在京师的山西参政郑国昌。
参政是大明各省的布政使司的副手,官位从三品,而这位郑国昌则什么好说的,因为这个人没什么亮点,结局也只是自缢。(崇祯三年正月,清兵自京师东行而下,先使人伏文庙承尘上,主者不觉也。初四日黎明登城,有守将左右之,国昌觉其异,捶之至死。须臾,北楼火发,城遂破。国昌自缢城上)。
虽然朱鸿德的这封信没写什么大事,但有部分内容还是让郑国昌给警惕了起来。
只见,这信里写着这么一段话“前日都察院凌大人来稽查了,观之产业,见无误旋即退走,在临走时上官偶问家中可有同僚,小民回答族中小辈正值户部照磨……”
在看道这封信后,身为大明官场的一份子,郑国昌旋即就嗅到了一股别样的味道,琢磨了一番后就决定去问问自己的老大,朝廷眼下究竟是要有什么动作,才会有人赶赴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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