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王承恩递上来的蒙古急递,朱由检看了三息便就合了起来,转而又让王承恩将这份急递转交给内阁几人查看。
殿内所有人都在观望着内阁几人,可韩爌等人在看过之后皆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就盘算了起来。
很快这封急递就传到了张书缘的手里。
只见这封奏疏是详细阐明了眼下蒙古的局势。
据孙铨所奏,自从张书缘走后,林丹汗便开始借着明军的威势整合蒙古诸部,但由于他过于强势致使、库伦、奈曼两地哗变。
库伦与奈曼部的阿升希日巴喇嘛、阿什达尔汉携军投靠建奴,林丹汗眼下已在准备西迁了,而他此次来信主要是询问自己所部该何去何从。
看完了这道疏,张书缘顿时就骂了“庶子”恨不得立马冲到蒙古去杀了林丹汗。
在原有的历史上,这几部族本就是骑墙派,夹在林丹汗与皇太极中间调和,本以为有了自己的干预,这几部落就不会像历史上那样投靠皇太极了。
但没想到,他林丹汗却是会胆大如此,依旧是施行了针对察哈尔左翼的集权策略。
“看来这己巳之变是逃不过了,娘妈的林丹汗!!”
死死的捏着拳头,张书缘就只能是抓紧想办法了。
“启奏陛下,臣以为我朝应当立即命令孙铨所部班师回朝,重点护我热河上营!”
就在张书缘在想办法的同时,同为内阁成员的李邦华、钱龙锡、王永光便就一同启奏了。
他们能看得出眼下的北部局势有多么糟糕,因为随着库伦和奈曼的丢失,建奴会直接挥师西进,进而攻占敖汉、赤峰。届时热河上营一带便就成了第一防线,地位等同于关锦宁。
而一旦热河失守,那建奴直接就会兵临北京城下了。
看着皇位下的三位内阁大臣,朱由检想了想就看向了张书缘,想看看小哥对此是什么想法。
“启奏陛下,臣以为如今林丹汗西遁,察哈尔东部已成空楼之局,臣建议我朝应当布防热河且着重布防遵化与蓟州!”
想了想边关局势,张书缘只得是如此开口。
没办法,随着林丹汗西遁,那赤峰一带便不能待了,因为那东面地势平坦利于骑兵展开,且外加没了蒙古的就地补给,一旦开战那孙铨等人必会死伤惨重!
“准奏。”
听到这话,朱由检心底就不由的一愣,他还以为小哥要继续坚持驻守蒙古呢。
随着朱由检发话了,兵部尚书孙承宗旋即站出接令,而他那昏黄的眼神里却也是迸发出了忧心的神色。
还是那句话,察哈尔东部一旦有恙,那京师就会面临建奴的冲击了。
随着此事的发生,满朝文武便无心继续开朝会了,朱由检更是大袖一挥带着六部九卿与内阁去养心殿开会了,至于马士加路也,也只能是被晾在了一旁。
走在去往养心殿的路上,张书缘便就回想起了整个己巳之变的经过。
在原有的历史中,己巳之变是在今年的十月初开始的,皇太极亲率铁骑绕过关宁锦防线,从沈阳出发,领军两万余人,走都尔鼻(阜新市彰武县),与奈曼部、敖汉部、扎鲁特等蒙古部落汇合后号称十万大军,并先后驻扎辽河查木噶斯、朵颜喀喇沁。在打了十几天猎后,他们便绕过热河(承德)直奔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突入关内直逼京师城下!
回想着事情经过,张书缘也只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施行坚壁清野,关门打狗之策了。
来到养心殿后,六部九卿还未开口,张书缘便就抢先说道。
“启奏陛下,臣张书缘以为。我朝除了要加强蓟州、遵化、密云三地的军备以外,同时还要调关宁锦的赵率教,刘恩方,裕仑,侯体乾,陈维翰,杜弘芳,李居正,赵率伦,赵凤鸣等人提前与这三地布防。另外我朝要时刻观察关外动向。有必要的话将热河、蓟州、遵化三镇的百姓全部牵引至京师,以防建奴南下劫掠!”
而他所提的这十数人,无不是袁崇焕账下的能精兵能将,虽然其中有些是乏善可陈之辈,但若要没有他们,恐怕历史中的朱由检就会在第二年自挂东南枝了。
听到张书缘这么一说,养心殿内便就陷入了沉寂,每个人都在思量。
“噢,张阁所言是否有所夸大?我朝人尽皆知,那女真蛮夷妄自尊大,眼下不过取了察哈尔以东,他皇太极有这能力在短时间内消化所获并进攻我们?况且我热河上营与蓟州重镇已历经多年经营,岂能被人轻易攻破?故此,老臣以为我朝只需加强边关军备即可。”
思量了片刻,李标与王永光便就站了出来。
说实在的,李标与王永光等人是当局者迷,拥有着一种迷之自信,因为据以往的经验来看,那建奴想要南下势必要经过三到五年的准备不可。而且,再加上他张书缘说的也太夸张了,一旦建奴没有进攻,那这所耗费的成本是势必要有人承担的,而承担了成本的人那肯定是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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