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
“奴婢在。”
“传朕旨意,着内官监吕直即刻于归极门修建商业司政房。”
“奴婢遵旨。”
这归极门也称六科廊,此地位于午门的左侧,那里是分布着六部的办公院。
敲定了此事,朱由检便就宣布退朝了,带着哼着小曲就去往了乾清宫。
结束了这长达近两个时辰的早朝,张书缘早已是累的腿肚子都转筋了,不但他是如此,各部堂官主事皆是如此,要知道这一个时辰可是等于两个小时啊。
眼见快到午时了,张书缘便径直去文渊阁办公了。
当然,在文渊阁的时候,韩爌等人是纷纷找他谈话,言语中很是羡慕他今日的所得。
要知道,他已经是在负责惠民坊了,这要是再加上商业司尚书,一但事成,那他张书缘可就成了大明朝中最富有的人了。
不过,他们找张书缘也不是想恭贺他,主要还是想往商业司里塞人,毕竟你都吃了肉了,总不能连口汤也不能给兄弟们尝尝吧?
对此,张书缘是连连恭谦与他们打太极,别问,问就是张某会考察诸位推荐的人。
而韩爌等人推荐的有,户科都给事中解学龙、少詹事周道登、户部右侍郎孙居相,前南京礼部尚书钱象困,等寥寥数十人。
说实话,这些人张书缘是打心底里一个也不想用,但奈何他是真想将中枢中的人给拉到一起,进而起到推动大明自上往下的改革。
可想了想张书缘就决定等他找到了合适的左右侍郎后,再安排他们的人了。
三天的光阴一晃而逝。
在这三天里,张书缘是忙的脚不离地,早上去上朝,中午在想如何跟马士加路也谈判,下午还要梳理文渊阁的奏疏,到了傍晚他还得的去见朱由检沟通。
总得来说,他此时恨不得是把一个时辰掰成三瓣儿来用。
等到了本月的农历二十(1月13日),眼看着快过年了,韩爌等人终于是等不及了,纷纷给他提了请帖要请他喝酒。
见此,张书缘是摇头苦笑,没曾想自己还体验了一把明星待遇,走到哪儿都会有人欢迎。
不过,在接到他们的宴请之后,张书缘也知道不能在拖了,于是他便就找上了同为内阁成员的毕自严。
因为,这个人太懂财政了,完全不是自己这个普通人能比的。
对于张书缘的上门拜访,毕自严则是有些惊愕,但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张书缘来此的目的。
毕自严这个人就是那种很典型的经济学者,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不苟言笑的韵味,为人也很孤僻,常常闷头搞计算。在文渊阁时他也只是偶尔与众人寒暄,完全不像那朝中大臣那样去附炎趋势。
虽然不附炎趋势,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明世事,不通人情,反而对于世间的一切,毕自严早已是熟门熟路了,要不然他也做不到历史上的户部尚书之位。
“下官拜见阁老,小子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站在毕自严家的正堂里,张书缘是抱歉的开口。
“呵呵,张部年轻有为,你我又同朝为官,老夫也早就是想与张部聊聊了,但一直也没个合适的机会。”
坐在主位上的毕自严,摘下脸上带的眼镜就笑呵呵的说道,同时又安排下人给张书缘上茶。
“对了,张阁来此是有何事啊?”
寒暄了两句,毕自严便就正色的看向了张书缘。
“哦,回阁老的话,小子来此是想请您帮忙。”
张书缘知道毕自严的性格,面对这样一个忠心老臣,他犯不上去玩什么弯弯绕,有什么话直说就可。因为人毕自严可是在户部坚守了十年之久,为朱由检抹去了很多麻烦。
“哦?可是事关商业司?”
毕自严是和煦的笑着,仿佛他早就猜出了此事一般。
其实,张书缘找他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整个中枢里能论上财政大牛的也不过就那么寥寥几人,除了他毕自严外,还有郭允厚、杨景辰、王永光等几人。
可那王永光等人出身实在不明,不是与东林党牵扯过深,就是与浙党瓜葛不断,反倒是这闷头搞经济的毕自严立场严明,适合深谈。
据后世记载,毕自严自元年上任户部,见财政崩溃被魏忠贤侵吞挥霍一空后,旋即就提出了裁汰冗兵、增加盐引,令商人运粟实边,检查军饷虚冒,开发京东水田,清查天下隐田,兴办军屯等事。后来,他为了杜绝地方侵吞赋税银两,他亲自主持编订了赋役清册,并亲自主持核查清丈了官屯地亩,明令按亩起科,使得崇祯元年财政得以增加……
画面再回到眼下。
“正是,阁老熟知我大明眼下财政弊病,小子想来应该能是与阁老谈论一二。”
张书缘是恭敬的回答,神色很是敬重这位老臣。
“不敢不敢,张部能谋划出商业司一事,应当是比老夫看的透。不过老夫猜想张部不是单纯想料弊病一事吧?”
“是,小子此来一是想与毕阁老谈论,二是想请阁老兼任我商业司左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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