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汪秉元恭谦的施了一礼,转身就皱着眉出去了。
说实话,汪秉元是没想到这三位大人出手会如此凌厉,一下子就抓了二十多位大员,要知道这能进入省府的人,那个不是家境殷实的子弟,那个不是与朝廷有着关联的人呐。
而这些人一旦抱团起来,那将是会发生大事的!
虽然感到无比头疼,但他汪秉元还是得遵守内阁大臣的命令,出来安抚百姓。
“诸位乡亲都在此作甚?快快离去,勿要使得本府怠惰了政事。”
出了知府大门后,汪秉元就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朗声便对着吵闹的人群开口。
“大人,请大人为我等百姓做主啊!”
就在此时,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走出了人群,跪在地上捧着血书就开始讲话了。
“哎呦,这不是李老太爷么,快快请起,这是发生了何事?”
汪秉元依旧是在装傻,但身形却是动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去扶他。
而这李老太爷是城中的书香世家,家中已出过三位官身老爷了,而他此次露面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孙子李建安。
这李建安字永华,是布政司理问所的副理问,为人很是豪横,在南昌城中是凶名赫赫,谁也不敢得罪,因为他负责的乃是审核刑案的大员。
“启禀汪大人,老朽不是在闹事,而是那魏阉余孽祸害我城,在昨夜无故抓了老朽的孙子啊。”
“是啊大人,老夫与李爷是一事,那魏阉余孽突然造访,二话不说就将我儿给抓走了啊。若不是我儿府上的小厮在外围看到,老夫还不知道呐。还请大人为我等百姓做主,勿要让那奸逆为非作歹啊!”
随着李老太爷发话,其他的几家士绅家主也纷纷跪地出言。
“阉党余孽?诸位太爷这话可是有误啊,我大明朝清明一片,我皇于去年更是缉拿了一干奸逆,这何处来的余孽啊?”
“诸位还是快快请起,地上凉勿要坏了身子啊。”
见这群人用这么个借口说话,汪秉元更就不知该怎么弄了,接他们的话说吧,那肯定是不行,不接吧,他们又在闹。所以汪秉元想了想便就拿出了看家本领,那就是和稀泥!
“大人不信?若大人不信,可随老朽去我孙儿府上一观,那里现在还有东厂的人呐!”
“是啊,我乡亲们可是身受那余孽的毒害啊,乡亲们大伙说是不是啊!”
见汪秉元在装傻,这群士绅当即就鼓动起了周围的百姓,俨然就是一副你不帮我们,我们就要拆了你知府衙门的架势。
看到人群是越来越乱,汪秉元便赶紧退到了官差的身后,让差吏保护好自己。
“诸位,诸位听我一言,这非是本官不查,而是本官还有要务在身。而且诸位如此聚众,这又如何让本官安心探查,李老太爷你等还是速速离去,待本官调查清楚后定会为诸位主持公道!”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儿为我南昌府这些年可没少做事啊,如今魏阉余孽擅自抓人,这晚一天我儿就不知要受多少苦啊,若我儿因此受了大难,那今后还怎么为乡亲们效力,为朝廷效劳啊!”
随着一姓王的士绅开口,人群中便就发出了好一声的哀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说的是什么包青天在世呢。
“诸位…诸位……”
汪秉元还想在说些缓兵之计,可那百姓却早已是被鼓动了起来,甚至都有人开始冲撞知府衙门了。
“来人守护衙门!”
眼见事情变糟,汪秉元就命属下拔出了腰间的刀剑。
就在此时,张书缘却是带着三名锦衣卫走了出来。
“做什么?放肆!”
冷眼看向了冲撞府邸的百姓,张书缘就冷哼了一声,身上的官威顿时散发,就好似他此时是一头蛰伏在草原上的猛虎。
也是,做内阁都一年了,他张书缘的身上也沾染上了官威。
“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挡我百姓请愿?!”
一士绅府中的小厮是浑不怕的开口,仿佛是没把那南昌知府汪秉元给放在眼里。
“我是何人?本阁乃我大明朝内阁司员张书缘!你等有何话要说?”
“张书缘?”
一听这个名字,那些士绅便就一愣,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这名字。
没错,在大明朝只有首辅、次辅的名声是广播于世间的,许多内阁司员并没有多少人是能让这普通百姓所知晓的。
不过,虽然大部分人不知道他,但那些士绅里还是有那么几人知道。
当听到是内阁的人露面后,那些知道的人便即刻跪地哭嚎了起来。
随着有人带头了,那些不知张书缘根系的人,也都回过了味儿来,也跟着跪地哀嚎了。
“乡亲们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在此聚集呐?”
没管这些人哭嚎,张书缘就自顾自的看向了那些为首的人。
“启禀内阁大人,小民等人聚集在此,是为求我知府大人帮我等小民做主……”
故技重施,没说两句话这群人就搬出了“阉党”的名声请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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