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谋而合啊,走,随本都督去抓人!”
“是都督!”
回到城中,遣散搜山队后,曹化淳便立即动身带人赶往了缙云……
他这边是去抓人了,而身在处州调研的涝灾的范景文却也是没闲着。
他到了处州丽水后,第一时间,就以都察院佥都御史兼南巡稽查大臣的身份,指挥起了丽水县知府廉光誉,开始赈灾并亲自赶赴一线了解情况。
可对于范景文的出手,廉光誉是十分恼怒,但他也没什么办法阻拦。
而他廉光誉与范景文虽同是当朝四品大员,但有一点不同,那便是廉光誉是地方官,范景文是京官,要比履历他还没法和这位京官相提并论。
据史书记载,范景文先后在京城担任过,吏部稽勋司主事、验封司主事、转考功司主事、晋吏部文选司员外郎、吏部验封司郎中、礼部太常寺少卿等职,更是于去年提督了四夷馆。
当然,才情方面他廉光誉也更是没法比,不说后世记载,单就眼下张书缘对他的观感来说,就能赞一句“匡国之才”因为他范景文是少有的“举才认才”之人,并还十分热衷于复查案件为人平冤!
这再说他范景文的诗词,张书缘就没少听到过他的文章,尤其是他所撰写的《赋得花朝遇雨》。
最让张书缘喜欢的是诗中的那句“春阴偏是趁今朝,妒暖馀寒尚自饶。花意如人初中酒,柳容似冻未舒条。”
我们再说回来。
虽然他范景文是被张书缘指挥来了丽水调研涝灾的情况,但他却是没忘记此次南下的最终目的。
所以他也没计较廉光誉的恼怒,在经过简短的磋商之后,他便就以“南巡钦差”的名义组织起了人手,开始了一边调研一边暗查走私了……
“唉,民生何其艰难,也不知阁部他们有没有拿定方向……”
丽水知府衙门客房内,范景文匆匆退去泥靴,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手上翻看着丽水县的受灾报告。
“来人,去驿站看看,有没有张阁给本官送来的信件。”
看了一会儿文件,范景文就对外喊了一声。
“是大人。”
听到喊声,门外守护的锦衣卫旋即便离去查看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这名锦衣卫便去而复返了。
“启禀大人,驿馆内无您的书信……”
“没有?”
当听人说没有自己的信件,范景文顿时就凝皱起了眉头。
“唉,也罢,想来是张阁事物繁多……”
心中嘀咕了一声,范景文便清空了思绪,转而便打算自作主张了。
“王锦衣,方才之事有劳了。既然驿馆无我信件。那么此间之事就由我等自行决断吧。”
“大人客气了,这是卑职分内之事。不过…大人,您不再等等张阁和曹都督他们吗?这万一要是闹出了什么事情,这该如何……”
听到这话,王姓锦衣卫就有些纠结了起来。
“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什么事也做不好。王锦衣麻烦你去帮老夫办件事情可好?”
说到这,范景文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大人有何事吩咐?”
虽然不满范景文的自作主张,但他也只是个锦衣百户,根本就没什么选择权利,能做的至多说是把这里的事情密报给曹化淳一份。
“你去帮老夫组织一下民众,让哪些身负冤屈之人聚集过来,老夫要以此一窥当地!”
范景文是摸着胡子笑着,眼神闪烁着浓浓的精光。
“可…可是大人,如此以来这万一生出祸乱……”
“诶,万事有本官担着,你放心去办吧,记住本官要的是对商人的案子!”
“是,卑职知道了。”
“嗯,还有一点,此事一定要办大张旗鼓,最好让整个丽水城都知道!”
“是!卑职这就去办!”
王锦衣领命转身就奔出了知府衙门……
这范景文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想来个抽丝剥茧了,他不信那走私渠道经过这里,这里能会没人对接!
在他看来,这能有能力与那些走私之人对接,不是丽水的豪族,就是附近的山魈路霸,最不济也会是些商贾群体。
说实话,他对这些人的观感并没有多好,据他这几年复查的卷宗来看,凡是冤案十之八九都是与这些人有关,所以他下意识就把主意打到了那些人的身上……
次日。
天时微亮,知府衙门外便齐聚了一大批的百姓,这些人或是手拿扁担,又或是手握锄头,为首的人是三对孤儿寡妇,她们手捧血书身着丧服出现在了此间。
群人中,除了这些平庸百姓之外,还羁押着一名长相俊秀的年轻男子。
看到这一幕,衙门口的守卫想也没想就要驱赶。
可他们还未出声,便就听到那三对孤儿寡妇的鸣冤声。
“王家刘氏有冤跪地求见大老爷!”
“钱氏遗妇李氏有冤跪地求见大老爷!”
“老妇吴氏有冤跪地求见大老爷!”
见这三人开口,门口的差吏当即就是一声呵斥,而这场景他们是早已司空见惯了,嘴边只剩下了冷漠的声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