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毕自严到有些轻松惬意,正在那儿孜孜不倦的批阅着各地衙门送来的奏疏。
“毕阁老在忙呢?”
“哦?张阁员是有事?”
见张书缘寻了过来,毕自严就有些纳闷了,而他在此时也颇为有些避讳张书缘,而他避讳的原因是,自然是深陷在二党之间,谁也不好得罪。
“是有正事,这不想请毕阁老一同谋划一二?”
“哦?正事?”
毕自严一懵,心说这又有啥事儿了。
“是这样。这陕西府的奏,我方才翻了翻,总结出了一个危局之象。”
“哦?怎么说?”
一听事关陕西,毕自严就更加严肃了起来。
“据我查阅看来,这陕西一域的叛军正飞速壮大,若我朝在不行对策,只怕…只怕我陕西府要彻底乱了!”
“什么?此言当真?!”
“阁老请看。”
说着,张书缘就将手中一切关于叛军所占领城池的奏疏递了过去。
戴上眼镜,毕自严就详细翻阅了起来。
“嘶!!”
不一起翻阅还好,这一连续翻阅下来,毕自严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照这奏疏上来说,眼下的叛军已占据了府谷县、安塞、宜川、绥德、宁州、安化、真宁等地,而关中地区也有了不少叛军的活动奏报。
“这…,韩阁老及诸位快快随老夫与张阁一同面圣!”
说实在的,这不是他们不知道时局发展,而是他们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再加上眼下的大案以及相互倾轧争抢利益,再算上这奏疏是十天半个月才来一份,所以他们就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
被毕自严喊了一嗓子,年老的杨景辰差点没把手里的笔给扔出去。
“哎呦,杨学士出大事了,快快随我等一同面圣。”
来不及多说,毕自严就去搀这老家伙起身。
“毕大人,这是作何?出何大事?!”
韩爌反应了过来,旋即便就走到了近前。
“阁老请看,这是方才张阁员的发现。”
说着,毕自严就将那关于叛军占据城池的奏报,递给了韩爌。
“快!快随老夫面圣!”
这看完之后,韩爌仿佛瞬间是年轻了二十岁,恨不得拉着众人跑到养心殿。
见这群老家伙是这副得性,张书缘也没耻笑,反倒是很高兴他们有这样的表现。
走在去往养心殿的路上,韩爌是拉着众人思量对策,可问来问去也没个好办法,只得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杀,杀到没人敢加入叛军为止。
也是,作为这守旧的古人,又是身在利益阶层,他们又怎会想出化解这起义的法子?
这退一万步说,屁股决定脑袋,他们身为大明的最大利益阶层,让他们这些人去割肉,那岂不是比杀了他们还难?
而这在张书缘看来,眼下想要遏制住这股势头,唯一的办法就是,鼓励开垦、均田免赋这八个字,少一个都不行!
可想要说通这些人,难度其实还是挺大的,张书缘也很头疼这个问题。主要原因是陕西府免税了,其他州府会不会有人抗议闹事,毕竟眼下闹灾的地方不止是有陕西府一省。而且,这免了税赋,那陕西府的兵卒又要谁来养?
这陕西府不同于别的地方,那里可是有足足三个重镇,所需的军费足有四十万两上下,如此军费朝廷是难以独自承担的。
而在往年,这陕西府的军费是朝廷与地方、卫所对半开的,朝廷支付一部分,地方给一部分,卫所自己军屯一部分。
“眼下能不能改革商税?不行,眼下已经是十月了,也不知道皇太极那厮有没有动作,倘若他一南下,这动商税那就是给自己挖坑了……”
走在路上,张书缘就在想该如何解决这个麻烦了。
“诶,对了,既然商税眼下不能动,那市税可以动啊,若实在不行的话,那我就只能是让朱由检重启一条鞭法了。”
张书缘思量的没错,眼下只有这两个路子,但无论怎么说眼下是绝对不可以再在农民身上打算盘了。
脑中思索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众人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养心殿的门口。
“老臣韩爌特率内阁求见陛下!”
见到了地方,韩爌二话不说就领衔跪了下来求见。
门口的太监见状,急忙冲进去禀报。
“宣,内阁大臣觐见~”
很快,一声清脆的喊声就从殿内传了出来。
见皇帝召见了,众人便赶紧冲入了殿中。
可等他们进到里面,却见到了一张极度阴沉的脸。
“陛下!”
“正好,朕也打算找你们,看看吧。”
见这几人是一同来的,朱由检不免的就有些疑惑,但再疑惑他也没说什么,反而是将手中的奏疏递给了侍奉在侧的王之心的手中。
恭敬的接过递来的奏疏,韩爌就便飞速的翻看了起来。
途径传递,很快韩爌等人就依次看完了,将奏疏递给了张书缘。
仅只看了三息不到,张书缘就捏起了拳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