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古以来,为君者,最怕的就是有人妄议朝政。
因为,百姓懵懂愚昧极容易被煽动,若是被有心之人蛊惑,轻则流寇四起,重则江山倾覆。
……
就在朱由检怒不可遏,准备下令抓人时,一众文官便就站了出来。
“陛下息怒,还请陛下听郑大人细言一二,以免错抓贤良。”
而此时在京的东林党众人,除去郑三俊这个大员外,其余众人是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还以为是前些年斗争失败的同僚在民间挣扎。
所以,他们下意识的就准备策应了。
“既然诸位爱卿如此言语,那朕便就好好听一听了。”
扫视了一番台下的文臣,朱由检便就把这些人一个个的记在心里。
“启…启奏陛下,那些学子大多出自寒门或世家,而他们的言论多抨击我朝的各类政务,说…他们说……”
“说什么了?!”
见郑三俊是扭扭捏捏的,朱由检当即就拍了下龙椅的扶手。
“他们说,奸臣当道,百姓困于水深火热,食不果腹,山匪路霸之徒是此起彼伏,而我陛下却眼盲昏聩任用奸臣,以“祖制”名讳,纵容奸佞小霄大行坑民之策……”
“坑民之策!朕何时放纵奸佞?!何时大行坑民之策了?!朕自继位以来,每日殚精竭虑,处理政务那一日不到夜半子时?!”
说实话,对于国家没钱的事来说,眼下的谩骂才让他是真正的上火。
也是,对于朱由检这个皇帝来说,你可以骂他懵懂无知,但决不可骂他坑害百姓。
因为,无论是历史中的他,还是眼下的他,都是一位善于用重典惩戒官员的主!
“韩爱卿,你说,朕可有行坑民之策?我大明朝有可有奸佞?若有奸佞,那人会是谁?!”
见皇帝没来由的将枪头瞄向了自己,年约六十三的韩矿是赶忙走出来给皇帝正名。
“陛下息怒,陛下自登基以来勤勉异常,这些老臣及诸位大臣都看在眼里,也时常心绪陛下。至于坑民之策,在老臣看来则属实是无稽之谈,那全是那些乡间野民不知道陛下的苦心罢了。”
韩矿不愧是老牌士大夫,对于朱由检的问话,直接就来了个四两拨千斤,将最重要的问题给踢了回去。
而这前面的几个问题,在韩矿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反而是最后一个问题比较棘手。
因为,他不能将对手给摆到明面上来,而那样只会是让皇帝觉得,这件事是他东林党人在背后操纵。
“韩爱卿说的是,朕自继位事必躬亲,若朕做的有不妥之处朕认!但他们言朕大行坑民之策,朕不认!”
“诸位爱卿,你们来给朕评评理!”
见韩矿是规规矩矩的没有说什么乱言,朱由检便就小松了口气,但下意识的还是想让文武百官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陛下勤勉,事无巨细,在臣等看来您并无过错!”
百官跪地,齐声拜贺,就好似他朱由检真的没做错什么似得。
说实在的,这个时空的朱由检,虽然没做出太多的大错事,但他却是做了一件令朝堂失控的事。
而那件事,便就是怒杀魏忠贤!
魏忠贤好吗?
他并不好,他把控朝廷,祸害忠勇,侵吞国库,甚至他还威胁到了刚刚继位的朱由检。
而朱由检在未登基前,身边早已围绕了一群腐儒,随着谗言日日入耳,再加之过往种种以及上位后的救国之心。于是,在他继位后便就要一门心思的收回权柄,而这便就直接跟魏忠贤对上了。
这倘若是放在其他皇帝身上,自然是有的办法去对付,但对于未曾当做皇帝培养的朱由检而言,什么帝王心术,阴谋算计,他是一点都不懂。
所以,留给他的唯一选择,便就只能是杀了!
这也不怪他,谁让这该死的命运,交到了,当初那位仅有十七岁的少年郎呢?
而我们再说回来。
见百官跪地臣服,朱由检便大松了口气,心情也好了很多。
“恩,既然朕无错,那朕倒要听听,他们究竟是说朕何处做的不对,又放任了那些奸佞。郑爱卿,朕要你大胆的说,朕要好好听听!”
到了此时,朱由检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像小哥说的那样,多去民间走走了?
随着这个想法冒出,他心里也便泛起了一丝“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的想法。
听到皇帝如此询问,郑三俊瞬间就冷汗冒了一身,甚至手中拿着的官位玉牌都有些拿不稳了。
“陛…陛下……”
“大胆说,朕恕你无罪!”
郑三俊越是这样,朱由检就越是好奇。
“陛下,他们曾言陛下年少,身旁奸佞环绕,日日觐见谗言,不顾百姓生死,且醉心于争权夺利,而…而他们所谩骂之人,除陛下外,大多…大多是为我当朝内阁及文武百官!”
“什么?!”
这一下子,不但朱由检惊了,就连那满朝文武也惊了,旋即就在心底暗骂起了那群书生,并决定一定要弄死那群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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