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将张书缘与温体仁的奏疏接了过来,只看了三息,朱由检便再也不能自已了,顿时就将龙案上的杯子给扔了出去。
“放肆!尔等这么敢!!”
见皇帝是如此震怒,成国公等勋贵脸色一沉旋即就跪了下去,而文官集团更是吓的浑身发抖,更有甚者都差点被吓尿了。
这俗话说的好,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虽然朱由检此时年龄不大,但由于和张书缘走的近了,他整个人的脾气也在发生着改变。
放在平日无事时,他依旧是哪个尊敬老夫子的良善皇帝,可一旦有事触及到他底线,他变的只会是比历史中暴虐。
因为,他是愈发的发觉,这天下是彻底烂了,唯有重典方可治!
“陛下…为何发怒?”
瞧着震怒的朱由检是毫无皇家礼仪,韩矿便就只能出声询问,并十分好奇那奏折里的内容。
“为何发怒?呵呵,一个个的真是朕的好臣子,好肱骨啊,居然让朕都不知道朕有这么多田产。”
看着有些哆嗦的韩矿,朱由检便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奏疏摔在了龙案上。
“启奏陛下,臣自宛平以南逐域丈量,发现我朝之皇庄数量极为惊人。较之世宗(嘉靖)在位时,我皇庄田产数量非但不减,反而暴增。眼下据微臣查实,我北直隶南部的皇庄已有一万七千顷四百一十八亩之巨。”
“而如此之象,实乃是与我朝基本国策背道而驰。若不再行约束,臣只怕我朝将会掀起难以想象的民变,臣恳请陛下体恤百姓之疾苦,还田与天下!”
瞧见朱由检是震怒无比,温体仁心一横,就开始讲述自己的收获了。
而他之所以如此,自然是看出了皇帝想要杀人的欲望了,所以在见皇帝没有质问自己后,他果断就迎合起了皇帝的欲望。
“陛下,臣与温大人的丈量结果相差不大,但也达到了骇人的一万五千顷之巨。而其中具体涉案之庄田,大多都有着大背景之人的涉足。同样,臣也十分赞同温大人所言,若不再退田,只怕我朝将会受到难以承受之打击!”
张书缘是早已和朱由检达成了一致,对于他的震怒反应是一点都没害怕,反而是希望他能借此,下达全国丈量令并退还大部分皇庄田产。
“哦?有大背景之人?那朕倒好奇了,是那些个大背景之人。张爱卿你与朕速速讲来查到的线索。”
朱由检虽然是震怒无比,但也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回陛下。据微臣在郑村坝及通州一域的调查看来,其庄田内多有我朝权贵或深宫之人的身影把控,而让臣抓到的线索便有直接指向嘉定伯、武进伯及崇信伯等人的。”
张书缘是毫不客气的指认勋贵和内廷太监。
虽然他是想帮一帮勋贵,但事情却是要一码归一码。
“陛下,臣等冤枉啊。此…此乃是张大人二人立功心切的诬陷之言,还望陛下不予采信,为臣等明鉴。而臣等日夜克忠职守,不敢有半分懈怠,这一切可由中军都督府上下同僚为臣等作证。”
“况且此言,又涉及了我皇之产,这哪怕是给臣等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放肆啊陛下……”
被点到名字的这些人瞬间就被吓尿了,赶忙挤出人群跪地喊冤。
“张卿,你之所言可有证据?还有,温爱卿,你在我北直隶南部丈量,可有发现此类之事?”
见这群人是哭爹喊娘的跪趴着,朱由检却是理都没理。
“回禀陛下,微臣在南部丈量时的确也见到了此类事情。对此,微臣斗胆逾越,在黄庄、良乡等庄田,擅杀了八位总管太监及抓获了二百余庄外之人,还请陛下降罪责罚。”
说着温体仁便就把头埋到了地上。
听着两位大臣的言语,朱由检也没说话,反而是一个劲的扫视勋贵那帮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殿内没有一点声音,东浙二党是忌讳到了极点,而勋贵一系的成国公、定国公及英国公三人则是连抬头张望都不敢,就更别说是出来给周奎他们说话。
因为,这件事不但是有人把手伸进了皇帝的口袋里,而且,还在人口袋里随意的往外折腾。
“两位爱卿,这既然诸位伯侯大呼冤枉,那你们怎么说?”
“陛下,这是臣在宝坻一域所总结的皇庄支出账册,而据这账中数目显示,我皇庄近年来的收入大多会莫名消失。在看出了这一点后,臣旋即展开了亲查并发现,我皇庄的半数产出,大部分都批次的流入了这些人府邸中,而且据被抓获的庄外之人供述,他们大多与嘉定伯等人有关。”
“当然,若陛下及诸位大人不信,臣现在可让我商业司左侍郎,将原册搬来以供陛下及诸位大人查阅。”
见朱由检索要证据服众,张书缘便就把写好的另一封奏疏给递了上去。
而温体仁也是如此,跟他一同拿出了有人伸手的证据。
接到手中,朱由检仅看了几眼就把这封奏疏给扔到了台下,眼神里更是燃起了吃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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