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的第七日,花间阁的废墟上终于开出了第一朵新花。
帝君站在残垣断壁间,望着那朵从焦土中倔强绽放的紫色小花,玄铁剑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他身后,青云宗弟子正与花间阁女修们合力搬运断木残石,血煞门那群素来桀骜的汉子竟也老老实实地在清理碎石。
"帝君阁下。"芝蒙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花间阁主今日换了一身素白长衫,发间只簪了一朵白花,"各派代表已在议事堂等候。"
议事堂是花间阁少数保存完好的建筑之一。当帝君踏入时,青云宗宗主莫天机正与血煞门门主厉无咎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空气几乎凝滞。百花派派主花无缺轻抚玉瓶,天机门门主墨玄则摆弄着一个精巧的机关模型。
"诸位。"帝君环视众人,声音沉稳如钟,"今日我们齐聚于此,是为商讨重建之事。"
莫天机冷哼一声:"重建?我青云宗折损三十七名精锐弟子,这笔账该怎么算?"
"放你娘的屁!"厉无咎拍案而起,眼中血光隐现,"我血煞门死了五十八人,找谁算账去?"
眼看争执又起,帝君抬手一道剑气划过厅堂中央,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都住口!"他目光如电,"魔神圣地虽灭,但难保没有其他势力虎视眈眈。若我们继续内斗,只会重蹈覆辙!"
花无缺轻叹一声:"帝君所言极是。我百花派愿提供疗伤丹药和灵植种子,助花间阁重建药圃。"
墨玄也点头道:"天机门可派机关师协助修复建筑。"
正当气氛缓和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青云宗弟子慌张闯入:"报!山下来了个怪人,说要见帝君!"
众人来到山门前,只见一名身着灰白道袍的老者立于石阶之上。他须发皆白,面容却如婴儿般红润,手持一柄拂尘,背后负着个古怪的青铜匣子。
"贫道玉衡子,见过诸位。"老道打了个稽首,声音如同清泉击石,"特来告知一事——兽魂幡虽毁,但天机图已现。"
帝君眉头一皱:"道长此言何意?"
玉衡子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龟甲:"三日前,贫道夜观星象,见紫微星旁有黑气缠绕。卜得一卦,方知这天机图即将现世。"他将龟甲递给帝君,上面刻着古怪的符文,"此物与兽魂幡同出一源,若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帝君接过龟甲,只觉入手冰凉,那符文竟如活物般微微蠕动。他心头一震,抬头时却发现玉衡子已退至十步开外。
"贫道言尽于此,告辞。"老道转身欲走。
"且慢!"涵斐突然出声,"道长既知天机图之事,何不留下相助?"
玉衡子脚步一顿,却不回头:"缘法未到,强求无益。他日自会再见。"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轻烟般消散在晨雾中。
众人面面相觑。墨玄盯着帝君手中的龟甲,眉头紧锁:"这符文...似是天机门古籍中记载的'封魔纹'。"
"你的意思是..."花无缺脸色微变。
墨玄点头:"天机图恐怕真与兽魂幡有关。"
帝君将龟甲收起,沉声道:"无论真假,我们都需警惕。眼下先完成重建,同时派人打探天机图的消息。"
接下来的日子,花间阁的重建进展迅速。百花派带来的灵植种子在废墟上生根发芽,天机门的机关傀儡日夜不停地搬运建材。帝君每日巡视各处,玄铁剑始终不离身。
第七日黄昏,涵斐正在整理从废墟中抢救出的典籍,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异响。她警觉地抓起软剑,悄声靠近窗边——只见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药圃边徘徊。
"谁!"涵斐纵身跃出,剑尖直指那人后心。
黑影猛地转身,月光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竟是花间阁的一名低级弟子,但此刻他双眼血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师姐..."那弟子声音嘶哑,"我好渴..."
话音未落,他突然暴起,十指如钩抓向涵斐咽喉!涵斐侧身避过,软剑如灵蛇般缠上对方手腕,却听"咔嚓"一声,那弟子的手臂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继续攻来。
"怎么回事?"闻声赶来的玲珑见状大惊,玉笛横吹,一道音波击中那弟子胸口,将他震退数步。
诡异的是,那弟子胸口凹陷,却不见一滴血流出,反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再次扑来!
"小心!"涵斐与玲珑背靠背站定,正要联手制敌,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将那弟子钉在地上——是帝君的玄铁剑。
帝君飘然而至,脸色凝重:"我方才在西南角也遇到两个这样的弟子。"
被剑钉住的弟子仍在挣扎,口中发出非人的嚎叫。花无缺匆匆赶来,检查后倒吸一口凉气:"精血被吸干了!只剩一具空壳!"
"血傀儡术..."不知何时出现的厉无咎阴沉着脸,"这是我血煞门禁术,早已失传!"
莫天机冷笑:"好个血煞门!嘴上说联盟,背地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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