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钱币"咔嚓"碎裂的瞬间,整片天地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那声音像是从洪荒时代穿越而来的悲怆长叹,又似天地法则崩塌时的凄厉绝叫,在虚无缥缈的苍穹间来回激荡,经久不息。
陆尘负手傲立不周山之巅,狂风撕扯着他的衣袂,发出龙吟般的呼啸。他周身悬浮的金丹碎片宛如银河倾泻,每一片都绽放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华——赤金碎片如熔岩般炽烈奔涌,仿佛封印着远古神魔的咆哮;靛蓝碎片似万丈深渊凝成的琥珀,幽光流转间连星辰都要为之失色;最奇异的是那乳白碎片,如同刚剥开的荔枝肉般莹润剔透,竟在虚空中晕开淡淡雾霭。这些闪烁着不同法则之光的碎片掠过之处,连空间都泛起涟漪,时而扭曲如水波,时而震颤似琴弦,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向这些法则碎片顶礼膜拜。
"陆尘!你疯了吗?"玄机子一声暴喝如惊雷炸裂,震得方圆百里的山石簌簌发抖。只见他凌空而立,天机阁掌门特有的玄色道袍被狂暴的灵压撕扯得七零八落,碎布条像断翅的蝶群在罡风中狂舞。最骇人的是他胸前那道狰狞伤口——那是硬接金丹碎片时留下的致命伤,皮肉翻卷处白骨森森,鲜血如泉涌般喷溅,在道袍上晕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
陆尘的脚步如钉死在地面上,连衣角都纹丝不动。可他的胸腔里却擂着一面战鼓——咚、咚、咚,每声心跳都精准撞上金丹碎片的震颤,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敲打命运的编钟。铜钱器灵的余音还在他识海里打转,那沙哑的声音裹着千年沧桑:"当因果之眼照见真实..."尾音突然拔高,竟似金石相击,"破碎的不是金丹,是枷锁!"整句话在他脑海里炸开,余韵久久不散,仿佛远古神明的低语穿透时空而来。
"玄机子,你可曾见过新生儿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模样?"陆尘突然开口,嗓音里漾着淡淡的惆怅,像是在轻抚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那哪里是什么毁灭啊——那是小生命第一次用纯净的眼眸,小心翼翼又满怀惊奇地触碰这个世界的模样。"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层层时光的纱幔,正凝望着那个遥远而璀璨的刹那。
"轰——"
话音未落,那枚靛蓝金丹碎片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直坠而下!
巴掌大的碎片刚一触地,方圆十里的灵气便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疯狂翻涌。老槐树猛地一颤,枯叶簌簌而落,在半空中翩跹起舞,恍若万千金蝶振翅;树皮下的青色纹路骤然显现,蜿蜒如龙,那是被尘封数百年的木灵经脉在苏醒!
山涧里的鲤鱼齐刷刷跃出水面,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溅起的水珠凝成细碎符文,七彩光晕流转,宛如一场梦幻的魔法盛宴。就连樵夫那柄砍了十年的老斧头,也突然发出清越嗡鸣,斧刃上竟泛起与碎片同色的幽蓝光华,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魂,蠢蠢欲动!
"这不可能!"玄机子手中那面号称能照彻三千世界的本命法宝"照世镜"突然剧烈震颤,竟挣脱主人掌控凌空浮起。原本温润如水的镜面骤然扭曲,现实景象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璀璨的数据洪流——灵气浓度化作跳动的绿色数字,因果线如霓虹般交错闪烁,连最微小的尘埃都拖曳着荧光轨迹奔涌不息。这时镜中突然迸发出电子合成音:【检测到新法则介入,原"天道"运行模块失效。】那声音像是来自宇宙深处的机械心脏跳动,冰冷的语调里藏着改天换地的磅礴之力,仿佛在向众生宣告:一个纪元的帷幕正在轰然坠落。
一只毛茸茸的哈士奇像个小炮弹似的从墙角窜出来,嘴里还叼着半块沾着灵米香气的糕点。它围着陆尘欢快地转了三个圈,突然仰起脑袋对着天空狂吠:"汪汪!这空气里飘着麻辣火锅的味道!跟...跟主人上次把妖丹烤成炭块时一模一样!"说着还扭着屁股疯狂摇尾巴,活像中了彩票似的兴奋。
陆尘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脚边一株野菊。只见那小家伙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叶片"唰唰"往上窜,枝桠"噌噌"往外展。最妙的是花蕊里那颗露珠,竟像面小镜子,晃悠悠映出他三百年前在陆家村的模样——扎着羊角辫的小娃娃抱着糖葫芦,右眼亮晶晶的,还没被那枚铜钱烫出印记,笑得像朵刚绽放的向日葵。
当第一块靛蓝碎片"咚"地砸向大地时,整片天地突然像被施了魔法——新的规则就像刚拆封的彩虹糖,在虚空中"噼里啪啦"地蹦跳着诞生啦!
《青竹山志》里藏着个古老秘密——这里曾是木灵族的绿色王国!千年前的那场惊天大战,让整族精灵化作星辰,连灵气都逃得一滴不剩,倔强的青苔都哭成了灰白脸。可就在靛蓝碎片"咚"地钻进地脉的刹那,山脚那口老井突然"咕嘟咕嘟"冒出翡翠色的泉水!这泉水亮晶晶的,像撒了星星碎屑,又像大地悄悄抹了把眼泪。更神奇的是,井边那块睡大觉的石碑突然醒了,原本模模糊糊的字迹"唰"地变得清清楚楚:"水润万物,木生春秋",活像老树在春天抽出了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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