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猛地将小六子按在潮湿的泥地上，自动售货机的金属外壳在他们头顶闪过一道寒光。那台吞噬灵气的怪物发出"咔嗒咔嗒"的机械运转声，仿佛在嘲笑他们的狼狈。
"杜哥，这打火机..."小六子颤抖着举起那个印着便利店logo的塑料打火机，却被杜天一把捂住嘴。
"嘘——"
杜天竖起耳朵，蓝牙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他眯起眼睛看向那台挡在通道中央的自动售货机——它表面布满了诡异的符文，货架上陈列的不是零食饮料，而是一排排闪烁着灵光的打火机。
"见鬼，他们把我们的库存改造成了法器。"杜天压低声音，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售货机似乎感应到什么，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退后！"
店长突然从后方冲来，手中一枚人民币硬币在昏暗的仓库中划出银亮的弧线。"叮"的一声脆响，硬币精准卡入售货机的投币口。机器剧烈震动起来，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是现在！"杜天眼疾手快，从钥匙串上扯下一截铁丝，闪电般插入出货口。
"咔——"
货架卡住了，一包红色包装的辣条摇摇欲坠。杜天猛拉铁丝，包装袋撕裂的瞬间，辣条竟化作三条火蛇窜出，在空气中扭曲着烧出一条通路。
"走！"
三人顺着火蛇开辟的通道冲向前方，热浪扑面而来。杜天回头瞥见售货机冒出黑烟，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但没等他松口气，脚下突然一空——
"啊！"
他们跌入一条隐藏的地下通道。杜天在空中调整姿势，落地时顺势滚了两圈缓冲。抬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杂役围坐在法阵中央，机械地往打火机里灌注灵气。角落里堆着成箱的便利店商品——薯片、口香糖、电池...全被改造成了诡异的法器。
"赵总管的人..."小六子声音发抖。
杜天瞳孔骤缩。最前方的杂役手中，打火机正发出不祥的红光。
"趴下！"
"轰——"
打火机爆炸的瞬间，杜天拽着两人扑向最近的掩体。烈焰化作巨蟒横扫而过，热浪灼得皮肤生疼。爆炸震落的尘土中，杜天看到那些杂役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
"他们被控制了。"店长抹去脸上的灰，"看额头！"
杜天眯起眼——每个杂役眉心都嵌着一枚微型打火机形状的金属片，正随着呼吸明灭。
"血煞长老的傀儡术..."柳青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信号时断时续，"用打火机...做媒介...小心火...符..."
话音未落，又一轮爆炸袭来。杜天被气浪掀翻，后背重重撞上石壁。口袋里的手机滑落，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瞥见一条未读消息：
【宗主定位：地下三层，需便利店商品激活传送阵】
"见鬼！"
杜天咬牙爬起，从腰间摸出一包口香糖。包装撕开的刹那，薄荷味弥漫开来，竟在空气中凝结成半透明的盾牌，挡下又一波火焰攻击。
"小六子！把你兜里的电池扔给我！"
小六子手忙脚乱地掏出两节五号电池。杜天接住的瞬间，电池外壳剥落，露出里面闪烁的电路板。他用力将电池拍在一起——
"滋啦！"
一道电弧劈出，正中最近那个傀儡杂役的眉心。金属片"啪"地炸裂，杂役如梦初醒般瘫软倒地。
"有效！瞄准他们额头！"杜天大喊着又接住店长抛来的硬币，在掌心搓了搓。硬币边缘变得锋利如刀，旋转着飞向另一个傀儡。
爆炸声此起彼伏。杜天在烟尘中穿梭，每解决一个傀儡，就打碎一盏墙上的应急灯。奇怪的是，灯罩碎裂后露出的不是灯泡，而是便利店常见的LED小夜灯。
"这些混蛋...把整个仓库改造成了法器..."店长喘着粗气，用收银台防暴盾牌般的薯片袋挡下一波攻击。
当最后一个傀儡倒下时，地下空间突然剧烈震动。杜天踉跄着扶住墙壁，发现掌心下的砖石正在重组，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
"三层..."小六子咽了口唾沫。
杜天弯腰捡起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那条消息依然清晰。他望向幽深的阶梯，蓝牙耳机里传来柳青微弱的警告：
"别下去...陷阱..."
但为时已晚。阶梯尽头传来金属碰撞声，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赵老四手持改装过的扫货枪，枪口闪烁着和打火机相同的红光。
"好久不见啊，杜杂役。"赵老四阴笑着扣动扳机，"宗主让我代他问好。"
红光迸发的刹那，杜天只来得及将小六子推向一旁。他感觉胸口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碎了最后一盏应急灯。
黑暗降临前，他恍惚看见LED小夜灯碎片在空中组成一行字：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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