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丹房木门被猛地拉开一条缝隙!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血腥气、焦糊味和浓重阴煞气息的热浪,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瞬间冲得门外的云舒和明心一阵窒息!
玄诚子那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门缝后。但此刻,这张原本慈和清癯的脸上,却布满了不正常的潮红,眼窝深陷,眼白布满骇人的血丝!他的头发凌乱,道袍前襟沾染着大片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污渍!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极其混乱、焦躁、甚至……疯狂的气息!
“云……云舒?!”当看清门外站着的是云舒时,玄诚子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他下意识地想将门重新关上!
“师父!”云舒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和心中的惊涛骇浪,用身体抵住门缝,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质问,“明玄……明玄他……”她试图用明玄的死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提到明玄,玄诚子脸上的疯狂和潮红似乎褪去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悲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愧疚。他抵着门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
云舒趁机猛地用力,将门缝推得更大!目光瞬间投向丹房内部!
眼前的景象,让她和身后的明心瞬间如遭雷击,瞳孔因极度的惊骇而骤然放大!
这哪里还是昔日熟悉的、充满药草清香的丹房!
整个丹房内部弥漫着浓重的暗红色雾气,带着刺鼻的血腥和硫磺气息。地面、墙壁上,布满了用暗红色粘稠液体(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绘制的、扭曲而邪异的巨大符文!符文的纹路,竟与云舒在那座悬棺古观中看到的、以及兽皮地图上的某些标记……隐隐相似!
而在丹房中央,那座最大的青铜丹炉,此刻炉火并未熄灭,炉口却并非炼制丹药的青烟,而是翻滚着一种粘稠的、如同血液般的暗红色浆液!浆液沸腾着,不断冒出气泡,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和浓烈的怨煞之气!
更让云舒头皮发麻的是——丹炉旁边,竟然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由森森白骨和某种黑色金属拼接而成的……诡异鼎器!鼎内,赫然盛放着半鼎同样粘稠的暗红色浆液!鼎壁上,同样刻满了扭曲的符文!
这……这根本不是在炼丹!这分明是在进行某种邪恶的血祭仪式!用的……是鲜血!大量的鲜血!
联想到明玄刚刚去世……云舒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巨大的恐惧和愤怒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师父!你……你在做什么?!这些……这些是什么?!”云舒的声音因极度的惊骇和愤怒而尖锐变调,她指着那白骨黑鼎和满地的邪异符文,手指都在颤抖!
“住口!”玄诚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眼中刚刚褪去的疯狂血丝瞬间再次布满!“你懂什么?!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他状若癫狂,猛地挥手,一股无形的气劲狠狠撞向云舒和明心!
云舒本就重伤虚弱,被这股气劲一撞,顿时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后跌去!明心慌忙扶住她。
“师父!您……您怎么了?!”明心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疯狂的玄诚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悲痛。
“我怎么了?哈哈哈……”玄诚子发出几声扭曲的惨笑,指着那沸腾的血鼎和丹炉,声音嘶哑而绝望,“我在赎罪!我在偿还!我在阻止……那东西出来!你们懂什么?!滚!再敢靠近……休怪我不念师徒之情!”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充满了混乱和巨大的痛苦,却透露出一个恐怖的信息——他在镇压某种东西!用这种邪恶的方式!
兽皮地图上的警示瞬间在云舒脑中轰鸣!怨龙!邪眼!封印!
难道……青崖观的地下……也镇压着“怨龙”的一部分?!或者……这里就是另一个“邪眼”?玄诚子师伯……就是那个“以身镇邪眼”的守渊道人之后?!
巨大的谜团和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云舒!她看着丹房内那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看着玄诚子师伯那疯狂而痛苦的脸庞,心中一片冰凉。
明玄的死……青崖观被卷入的漩涡……远比她想象的更加黑暗和恐怖!
“师父……兽皮……地图……”云舒强忍着恐惧和身体的剧痛,试图拿出怀中的兽皮地图,或许这地图能解释一切,能唤醒师伯的理智。
然而,就在她伸手入怀的瞬间——
轰——!!!!
一声比之前古观坠落更加恐怖、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深处的巨大咆哮,猛地从青崖观地底深处传来!整个山峰都剧烈地震颤起来!如同发生了十二级地震!
轰隆!轰隆!
丹房内,那座巨大的青铜丹炉猛地剧烈摇晃!炉内沸腾的血浆如同喷泉般炸开!炉壁上那些暗红色的符文瞬间亮到极致,随即如同被无形巨力撕裂般,寸寸崩碎!
旁边那座白骨黑鼎更是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鼎壁上刻画的符文纷纷剥落、黯淡!鼎内的血浆如同被煮沸般疯狂翻滚、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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