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南疆边陲的巫蛊小镇飘起猩红细雨。林晚棠握着沈砚白送的青玉簪,在药铺后院晾晒草药,簪头的夜明珠突然黯淡无光。街角传来孩童的童谣:“锁仙环,勾魂线,幽冥圣女转世间……”她浑身发冷,这调子竟与青崖山地宫壁画旁的残碑刻字如出一辙。
沈砚白推门而入时,衣摆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有修士在收集幽冥残魂。”他摊开掌心,三枚漆黑的玉牌泛着幽光,牌面纹路与锁仙环的黑雾如出一辙,“最近七座城池接连出现‘血契者’,他们的瞳孔会浮现彼岸花印记,疯魔前都会呢喃你的名字。”
当夜,客栈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林晚棠提剑冲出,却见七名蒙着黑纱的修士结阵而立,他们手中的镇魂幡上,密密麻麻串着婴儿的指甲。为首之人掀开面纱,赫然是本该死去的青云宗二师兄。“小师妹,你的血能让圣女重塑肉身。”他狞笑时,脖颈处爬出数百条银丝,“而这些‘血契者’,不过是献给她的祭品。”
沈砚白挥剑劈开阵法,剑气却在触及黑幡的瞬间被吞噬。林晚棠突然想起地宫石壁上的隐秘符咒,咬破指尖在剑面画出古老纹路。桃木剑爆发出刺目金光,却在即将斩断黑幡时,锁仙环突然剧烈发烫——她的手背浮现出彼岸花印记,身体不受控地走向镇魂幡。
“晚棠!”沈砚白猛地抱住她,掌心贴在她后心注入仙气。林晚棠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看见记忆深处的画面:幽冥圣女与师尊签订血契的场景,而契约最后一条赫然写着——宿主若动情,魂魄将永为祭品。她浑身发冷,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与沈砚白亲近,锁仙环的黑雾就会躁动。
镇魂幡突然炸裂,怨灵化作血雾扑来。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红衣女子踏雾而来,手中玉瓶倾倒出猩红河水。林晚棠瞳孔骤缩——来者并非幽冥圣女,而是沈砚白已故的母亲!“砚白,带她去极北冰渊。”女子的声音空灵缥缈,“那里沉睡着能斩断血契的上古神剑,但……”
话音未落,血河突然逆流,将女子卷入黑雾。沈砚白拉着林晚棠疾飞,怀中的玉牌突然自燃,在空中拼出“冰渊有诈”四个血字。林晚棠望着沈砚白紧抿的唇线,发现他耳后不知何时多了道月牙形红痕——那与青崖山地宫壁画中,被献祭者的标记一模一样。
极北冰渊的寒风如刀,两人在冰川裂缝中找到断龙崖。崖底寒潭中,神剑“诛妄”散发着冷冽的光,却被血色锁链缠绕。沈砚白正要跃下,林晚棠突然拽住他:“你母亲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还有你耳后的印记……”
“对不起。”沈砚白转身时,眼中含泪,“我查到父亲当年也参与了幽冥圣女的复活计划,而冰渊的诛妄剑,根本不是斩断血契的神器,而是……”他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吞没,崖顶突然传来阴森的笑声。
幽冥圣女的虚影在血雾中凝聚,她的身体由无数“血契者”的魂魄拼凑而成。“沈砚白,你以为找到真相就能救她?”圣女抬手,沈砚白耳后的红痕化作锁链将他捆住,“当年你母亲自愿成为祭品,而你,不过是她留给我的备用容器!”
林晚棠的锁仙环彻底失控,彼岸花印记爬满全身。她望着沈砚白痛苦的神色,突然想起地宫壁画的角落,曾画着一对相拥赴死的男女。“原来从相遇那刻起,我们就注定是彼此的劫。”她握紧沈砚白的手,将桃木剑刺入两人心口,“但这一次,我要自己写结局。”
鲜血滴入寒潭的瞬间,诛妄剑迸发万道金光。血色锁链寸寸崩裂,幽冥圣女发出凄厉惨叫。当光芒消散,冰渊恢复平静,唯有两枚交叠的玉佩漂浮在水面,玉佩上的并蒂莲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而千里之外,某个神秘人望着手中突然碎裂的玉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趣,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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