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岭外的废弃石屋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扭曲的梁柱在夜风中发出 “吱呀” 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坍塌。腐朽的木门半掩着,被风吹得不停摇晃,发出 “哐当哐当” 的撞击声,像是某种未知生物在有节奏地叩门。屋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陈年腐木的腥气,如同无形的触手,紧紧缠绕着众人的鼻腔。角落里堆积着厚厚的蛛网,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时不时有蜘蛛爬过,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仿佛在窃窃私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篝火在石屋中央的坑洼里艰难燃烧,火苗被潮湿的空气压得低矮,呈现出诡异的幽绿色。木柴燃烧时 “噼啪” 作响,迸溅的火星落在剥落的墙皮上,转瞬即逝,只留下一个个焦黑的印记。墙面上斑驳的裂痕纵横交错,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而墙皮剥落之处,露出里面暗褐色的砖石,仿佛是某种巨兽溃烂的伤口。摇曳的火光照亮斑驳的石桌,染血的卷轴静静躺在那里,表面的银色星虫仍在缓慢蠕动,它们每一次的挪动,都伴随着微弱的 “簌簌” 声,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危险。那些星虫的眼睛闪烁着幽光,像是在监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霍承锦的手掌悬在卷轴上方,迟迟不敢落下。与无面战斗时留下的星痕能量灼伤还未痊愈,指尖的焦痕微微发颤,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在提醒他眼前情报的危险性。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与无面交锋的画面,那独眼闪烁的邪恶光芒仿佛还在眼前。当林溪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卷轴一探究竟时,他几乎是本能地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溪忍不住轻呼一声。他的声音紧绷,如同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别碰,这些星虫的分泌物带着星痕议会的诅咒符文。”
林溪用力甩开他的手,靛蓝色的火苗在发梢跳动,眼神中满是不满:“霍承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不尝试怎么知道能不能破解?难道要一直在这里干耗着?我们一路上经历了多少危险,每次不都是在尝试中找到出路的?” 她的质问让空气瞬间升温,石桌上的冰晶放大镜开始滋滋作响,仿佛也在为她的愤怒助威。
“林溪,别任性!” 凌冽头也不抬,冰晶镊子精准地夹起一片星虫碎屑,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了暗月洞穴那次可怕的经历。洞穴中弥漫着紫色的毒雾,地面上布满了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符文。林溪当时不听劝阻,执意触碰了其中一个符文,刹那间,无数尖刺从地面突起,众人陷入了生死危机。“上次在暗月洞穴,就是因为你贸然触碰未知符文,我们差点全军覆没。你知道当时苏璃为了救你,消耗了多少星力吗?她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让林溪瞬间安静下来,她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段惨痛的回忆让她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洞穴中同伴们绝望的呼喊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苏璃轻轻叹了口气,金色符文在她指尖流转,试图缓和气氛:“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凌冽,你说这些标记像星能机关的启动坐标,可有办法验证?”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疲惫,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团队经历的无数次生死考验,心中满是感慨。
凌冽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冰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星图,那些复杂的标记仿佛是一个个等待解开的谜题。“理论上可以通过调整冰晶频率,模拟星轨波动。但……”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目光扫过卷轴边缘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缓缓蠕动,“这些黑色痕迹一直在吸收我的星痕能量,恐怕没那么简单。我能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我们解读情报,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暗处操控着一切。”
“所以我说这就是个陷阱!” 林溪猛地拍桌而起,火焰顺着桌面蔓延,将石桌烤得 “滋滋” 冒响,桌面上的灰尘被火焰卷起,在空中形成一个个小小的火圈。“星痕议会怎么可能把关键信息拱手相让?上次无面的背叛还不够惨痛吗?我们就该直接毁掉这卷轴,另寻他法!说不定这卷轴就是他们用来迷惑我们的,里面的信息全是假的!” 她越说越激动,火焰也越烧越旺,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宣泄出来。
霍承锦握紧断穹之剑,剑刃重重敲击石桌,发出震耳欲聋的 “当啷” 声,石桌上的灰尘被震得飞扬起来。“毁掉卷轴?那我们之前的牺牲都白费了!林溪,你总这么冲动!上次对抗精英杀手时,要不是苏璃用守护图腾护住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你只想着自己的想法,有没有考虑过团队的安危?” 这句话戳中了林溪的痛处,她的火焰瞬间暴涨,却在触及霍承锦冰冷的眼神时,又不甘地黯淡下去。她想起了那次战斗,自己被杀手的攻击逼入绝境,是苏璃不顾一切地挡在她面前,金色的守护图腾在黑暗中闪耀,那光芒是那么温暖,又是那么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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