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身后少奶奶见此灰白如见鬼判官。尖嗓卡喉,人摇似柳。遭丫鬟死命扶住!
谢三爷置若罔闻。深潭眼底厉芒刺骨如寒星透冰,五指发力紧裹沉甸灰白银块。冰寒死气中“王”字水波与他脑海刘宅“西王赏功”残痕、水底沉尸锈腥瞬间勾连成阴毒锁链。
袖中第一块冰冷提醒真相重量。他无停顿,拽紧袖口收入湿袖深处。不再看廊下婆媳,拉低蓑帽,一头撞开后门,扑入更重雨幕,直扑盐业分所记账小吏破落隔间。
隔间依旧逼仄狭窄,海盐咸腥、霉木和隐约铁锈气混杂。小吏寡妻粗布蓝衣浆洗发白,眼神呆滞枯槁如干草。
谢三爷出示凭证简洁麻木,沙哑声音在窄空间异常清晰:“查清邪祟,送你男人安生。”话语简短如钉入惶惑心头。浑浊眼珠审视墙角霉斑老水缸壁、盐袋间污垢缝隙。
三花猫未受咸腥迷惑。一钻进隔间便如被磁石吸向破旧木桌底下,湿漉身子紧贴桌腿根下布满污渍墙角。毛根根炸立,喉中持续“呜…嘶…”
碧绿猫瞳如两点鬼火,死死锁着桌底墙根、紧挨湿泥地面的一个不起眼深槽鼠洞,洞口塞着破麻布稻草!
猫喉中警告愈发暴躁!
谢三爷动了!
破草鞋毫不迟疑,一脚狠狠跺在木桌旁湿滑粘腻、混杂干盐粒黑泥的地面!
“嘭!”沉闷回响!
震力透过薄地板传到桌子!紧贴桌脚的猫“嗷”一声尖叫,猛地蹿开!
就在木桌侧面墙根鼠洞口!
被震动震开更明显缝隙的阴暗入口深处!
一抹诡异黯淡、散发同源死寂冰冷的灰白金属光泽,如同洞中毒蛇眼眸,突兀折射。
微弱!但存在!
谢三爷眼角余光未斜,佝偻枯瘦身躯如木僵转到桌后,布满深裂茧子手掌猛出。不抓鼠洞,而是一把掀翻整张破木桌!
“哐当——哗啦——!”
破碗墨瓶毛笔连同歪斜桌体在蛮横力量下砸地,破碎撞击刺耳,烟尘弥漫。
巨响让一旁木桩般的寡妻惊颤!
尘灰呛人,桌腿根部压着的那块松动木板猛力一撞。“咔吧”裂响!木板边沿豁开寸许大口!
一块更小、指肚大、质色完全一致的灰白金属残片。如同腐骨碎屑,正卡豁口缝隙,灰黯无光,如幽冥淤泥扒出的诅咒碎片!
断口更惨烈似生生撕咬,无字无纹。最厚实断裂核心处,赫然一个无比清晰、深凹如怪兽垂死啃咬的齿痕。边缘凝着些许干涸发黑粘稠如凝固血液的污渍!
刺骨冰寒!
绝望齿印!
沉尸朽木无尽死气,三毒混杂。如最恶诅咒具象,瞬间爆发,比前两次更烈、更凶、更带激怒般的凶狂!
“喵嗷嗷嗷!!!”
桌下三花猫如遭滚油泼烫。凄厉惨嚎裂耳,小身体陀螺般打转跳跃,拼命扒抓背尾,仿佛那点碎银片的阴寒恶毒蚀魂!
谢三爷枯井眼底寒光暴涨,狰狞齿痕如刻入瞳孔。
干瘦鬼爪五指不管碎瓷,如铁钳插入湿腐豁口尘垢里!粗指腹狠狠一抠,指甲嵌入冰凉粗糙金属面!
粘稠湿冷,更有齿痕黑污处一股更纯粹、浓烈怨恨戾气的死水味道!
“滋啦!”
如拔出水底污秽烂泥里的腐骨,谢三爷毫不迟疑抠出卡在深处的灰白碎片。指节发力,那块带狰狞齿痕的灰白如同沉船最后的诅咒甲板,牢牢捏在指间。冰凉硬质混合狂暴死气血污残渍,异样沉重。
他缓缓摊开紧攥左手。油污湿袖下,三块冰冷散发怨气的灰白银块躺在深沟老茧掌心——一块刻残“西”“功”断痕,一块烙模糊“王”字水纹,一块带狰狞齿痕黑污。冰寒沉船腥腐味混凝成浑浊黑气缠绕指间,蛇鳞般磨着神经。
三枚冰冷死寂银块沉沉下坠,如水中捞出的白骨骷髅。窗外斜风细雨依旧,吹入锦江呜咽。他佝偻在窄小暗影中久立不动,只那银块寒意与水底腥腐无声咆哮。
墙角瘦骨嶙峋的三花猫毛根奓开细颤,碧绿竖瞳死死瞪着那摊开的掌心——那三块浓缩了无尽死亡的灰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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