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你娘..."林建军突然停止挣扎,左眼流出浑浊的眼泪,"告诉她...我没当叛徒..."
他的右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把砍柴刀往自己脖子里送。
"噗嗤"一声,刀锋整个没入了他的脖子。墨绿色的血喷了我一脸,带着股铁锈味。
我愣在原地,手里还握着刀柄,林建军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压在我的腿上。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但脸上却带着解脱的笑容。
怀里的黑风令突然发烫,发出刺眼的红光。林建军身上冒起墨绿色的烟雾,全被令牌吸了进去。令牌上的狼眼亮得吓人,像是活过来了似的。
【吸收鳞甲卫能量,黑风令升级】\
【获得新功能:地图投影】\
【解锁任务线:寻找化形散解药】
一个半透明的地图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跟以前玩游戏时的全息地图一样。我们所在的石室闪着红光,旁边还有一个闪烁的绿点,标注着"暗道入口"。顺着暗道往前,还有好几个不同颜色的光点,最远的一个在暗河下游,闪着金黄色的光。
"将军..."老五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
我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腿上的尸体。林建军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鳞甲和肌肉都化作烟雾被黑风令吸走,最后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白骨上,碎成好几瓣。
"把骨头收起来。"我声音沙哑,捡起地上的一块破布,小心翼翼地把骨架包好,"我们走暗道。"
老五点点头,招呼弟兄们收拾东西。剩下的只有七个弟兄了,个个带伤,互相搀扶着。刚才还活生生的十九个人,现在只剩下这么几个。
我走到标着"暗道入口"的石壁前,用手敲了敲。空心的。按照地图指示,在右边墙角按了一下。"咔嚓"一声,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我先进去探路。"我说着就要钻进去。
"将军,让我来吧。"一个断了胳膊的弟兄突然拦住我,他叫小马,是上次收编的流民,"您还得带着我们出去呢。"
他说完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点燃火把钻了进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受。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里面传来"安全"的喊声。我让弟兄们依次进去,自己断后。进洞前回头看了一眼石室,火把光下,那些鳞甲卫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等什么。
暗道比想象中好走,铺着简易的石阶,就是太窄了,只能猫着腰走。小马在前面带路,火把光照亮前面的路。墙壁湿漉漉的,不断往下滴水,滴在头盔上叮当作响。
"将军,你看这个。"小马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墙壁上的刻痕。
我凑过去一看,差点哭出来。刻痕很新,是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林建军。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玲"字,那是我娘的名字。
再往前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刻痕,有时是名字,有时是日期,有时只是一个简单的对勾。最后一个刻痕是昨天的日期,旁边画了个箭头,指向我们来的方向。
原来爹一直知道出口,他只是被困住了。他每天都在刻这些东西,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告诉自己还有家人在等他。
我把布包里的骨架抱得更紧了,好像这样就能让爹暖和一点似的。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突然传来亮光和水声。小马兴奋地喊道:"是出口!我们出来了!"
弟兄们精神一振,加快脚步。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是暗河下游的河岸,我们从一个隐蔽的洞口出来,正好在一片茂密的芦苇丛后面。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满天繁星倒映在河面上,一闪一闪的,像极了溶洞里的发光苔藓。清新的空气涌进鼻子,没有了硫磺味和血腥味,只有水草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老五清点人数,问道。
我掏出黑风令,地图投影再次出现。河下游的那个金色光点更加清晰了,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黑风谷主墓室。
"顺着河往下走。"我收起令牌,把爹的骨头包好挂在背上,"凌无常说这只是开始,那我们就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弟兄们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人反对。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不需要言说的默契。
夜风轻轻吹过,芦苇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声狼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那声音格外亲切。
背上的黑风令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着远方的狼嚎。我知道,爹的仇不能不报,失踪的娘还在等着我去找她,那些死去的弟兄也不能白死。
这条路还很长,但我不会停下脚步。
我抬头望向星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沿着河岸往下游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冰凉刺骨。火把的光芒在水面上摇晃,映着我们歪歪扭扭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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