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的晨雾中混着淡淡的硝石味,韦小宝蹲在烧焦的赤龙旗杆上,指尖摩挲着半枚鎏金虎符。
昨夜爆炸震开的王府地缝中,一卷泛黄的《永乐大典》残页被气浪掀出,墨迹浸了蛊血显出北斗纹路,正指向苍山深处的某处裂隙。
“沈大哥,这劳什子舆图画得比丽春院姑娘的眉黛还糊!”韦小宝抖开残页,鼠尾辫梢的寒铁骰子叮当撞响。
沈逸之的铜镜忽地折射一线曦光,镜缘裂痕恰与图上九曲河脉重合:“南明宝藏入口,原是被吴三桂改作了炼蛊池。”
子时,洱海暗流汹涌。双儿指尖银梭刺入礁石孔窍,沐王府的「分水诀」搅动漩涡,一道青铜闸门自水下缓缓升起。闸面浮雕的蟠龙缺了左目,韦小宝怀中《四十二章经》赝品突然发烫——夹层玉髓“咔嗒”嵌入龙眶,门内顿时传来机括轰鸣。
“这机关比海老乌龟的化骨绵掌还毒!”韦小宝缩在沈逸之后头,看七十二根淬毒弩箭贴面擦过。
箭镞钉入岩壁的瞬间,青苔腐蚀成北斗状焦痕,显是喂了神龙教的腐心蛊。
地宫深处,九尊青铜鼎按九宫排列,鼎身铭文遇雄黄粉蒸腾,在空中凝成“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篆书。
沈逸之银针点破鼎耳蜡封,鼎内黑水沸腾,一方螭纽玉玺缓缓浮出,玺角金镶补痕与韦小宝锁骨胎记如出一辙!
“永历帝殉国前,将太子托于朱家旁系,取名朱四。”陈近南的嗓音自阴影中传来,判官笔尖挑起玉玺绶带,明黄穗子间缠着一缕褪色襁褓布,“当年昆明城破,侍卫抱着婴儿从乱军尸堆爬出,化名朱四投靠郑氏,小宝原来你不仅是南明后裔,更是皇族正宗。”
韦小宝踉跄半步!五更天,点苍山忠义堂。沐王府残部、王屋义军、天地会群雄黑压压跪了一地。
陈近南长剑挑开韦小宝粗布衣襟,青龙胎记在火把下泛着淡金:“南明昭宗嫡脉在此,传国玉玺为证!今日拜将,誓诛满酋!”“万岁!万岁!”山呼海啸中,韦小宝攥着玉玺的手微微发抖。
忽见双儿捧来赤龙铳改造的「七星冕旒」,膛线处苗银纹路竟与玉玺螭纽呼应成阵——沈逸之以雷公藤重淬火器,弹头刻的已是大明历法!“小……小玄子怕是早等着这天。”韦小宝摸着新戴的冕冠嘀咕。
昨夜飞鸽传书,康熙御笔朱批的密函静静躺在妆奁底,上绘紫禁城布防图,某处朱圈赫然标着“神武门鼠道”。
惊蛰日,长江白浪滔天。三百艘福船高悬“日月重开”旗,韦小宝立在旗舰炮台上,看沈逸之将玉玺按入“北斗铳”基座。寒铁弹丸螺旋出膛,拖着赤色烟迹划过武昌城楼——那烟竟在空中凝成传国玉玺虚影,久久不散!
“陛下,该换龙袍了。”双儿捧着金丝软甲近前,甲胄暗纹里缝着沐王府千蛛索、天地会北斗针、神龙教赤龙鳞。
江风骤起,韦小宝忽将玉玺抛向徐天川:“告诉小玄子,这劳什子放乾清宫硌脚,小爷要换他的九龙椅躺躺!”炮声震碎晨雾,南明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
沈逸之的铜镜在舰尾轻旋,镜面“镇煞驱邪”的刻痕寸寸剥落,露出底层铭文——“日月昭昭,山河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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