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雁楼上,风声夹杂着酒香,不戒和尚灌了一大口烈酒,那酒水如同他豪放的性格,顺着虬髯滴落,溅在木质的楼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他眯着眼睛,目光如炬,紧盯着刚刚收剑入鞘的沈逸之,喉头滚动,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奶奶的林平之这小白脸,剑法和那采花贼的刀法已经够快了,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更快的,快得根本看不清。”
阴影之中,曲洋五指在膝头轻叩,节奏略显慌乱,他声色虽未显,但心中却已如翻江倒海,暗道:“此人武学修为当真可怕,在他身上,我竟隐约看到了东方教主的影子,但却又另有一番意境,怪哉!此地不宜久留,待会必须立即带菲菲离开,免得卷入纷争。”
楼内,天松道人拂尘轻轻扫过迟百城脖颈处的淡淡刀印,受银针所阻,小道士并无大碍。他转头对沈逸之深施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泰山派欠沈先生一条命,此恩此情,天松铭记于心。”
话音未落,他忽地转向令狐冲,厉声喝道:“倒是令狐冲你!与淫贼同席共饮,称兄道弟,难道是要叛出正道不成?!”
令狐冲踉跄着撑住桌子,胸前血迹斑斑,晕开一片,他苦涩地笑道:“前辈明鉴,晚辈只为救仪琳师妹,绝非有意与淫贼为伍。”
“救?”天松道人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若非沈先生出手,这淫贼早带着尼姑远遁,你还有脸在此狡辩!岳不群教的好徒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仪琳小尼姑急忙站了出来,她双手合十,声音清脆悦耳:“天松师伯,令狐师兄所言非虚,都是为了弟子,方才与田施主虚与委蛇,以求寻机救人。”她的眼神坚定而纯真,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的话。
谈话之间,沈逸之的目光已投向远处,只见一位老者与一位少女正匆匆离开酒楼,他低声吩咐林平之,随后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最终消失在街角。
衡山城南,有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宅门高悬,上面写着“刘府”二字,金光闪闪,耀眼夺目。四周人头耸动,热闹非凡,许多年轻弟子正忙着迎客,他们身着华服,面带微笑,显得训练有素。
这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刘正风府邸。刘正风,衡山派掌门莫大的师弟,在武林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近日他大宴宾客,庆祝明日自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一时间,各路英雄豪杰纷纷前来道贺。
“大师兄!”突然,一阵清脆的呼喊声响起,华山派弟子们齐齐高呼,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惊喜。
只见一位妙龄少女如乳燕一般扑向令狐冲,这少女自是之前在福州假扮丑女的岳灵珊。她紧紧抱住令狐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生怕一松手,令狐冲就会消失一般。
这一幕,不知羡煞了多少少年英豪。令狐冲左边有秀色可餐的绝美尼姑仪琳,右边有婀娜多姿的师妹岳灵珊关怀备至,真是羡煞旁人。
华山派弟子们均知小师妹与大师兄感情深厚,青梅竹马,每次令狐冲违反门规,都是小师妹求情,如今只见令狐冲满身血渍,他们心中的关切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天松道人面色严肃,拱手上前,与岳不群、定逸师太、刘正风、余沧海等正派高人一一见礼。他将自己在回雁楼上的所见所闻一一禀报给天门掌门,言语中透露出对令狐冲的鄙夷和对沈逸之的敬佩。
岳不群听后,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小畜生,天松师弟说你在回雁楼上与淫贼田伯光同桌共饮,称兄道弟,这是何缘故?你莫非真的想叛出正道不成?”他的声音震耳欲聋,震得桌上的杯盘叮咚作响。
仪琳连忙急切地说道:“师伯,是令狐师兄他救了我,他不是坏人!田伯光那个淫贼想要对我不利,是令狐师兄一路智斗他,才把我救出来的。”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恳求。
定逸师太闻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仪琳,莫怕,速速道来,师傅在此,自会为你做主。”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仪琳点了点头,将自己偶遇田伯光、令狐冲一路智斗田伯光、最终在沈逸之的帮助下将其击败的经过一一禀告。
只可惜这小尼姑实在太过老实,连令狐冲说“一见尼姑,逢赌必输!”等粗俗言语也一一复述了出来,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岳不群听后,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喝道:“小畜生,胡言乱语!你身为华山派弟子,怎可如此出言不逊?”
定逸师太见状,连忙劝道:“阿弥陀佛,令狐师侄皆是权宜之计,为了救仪琳,也是迫不得已。岳师兄无须动怒,且听他慢慢道来。”她的声音温和而理智,让岳不群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就在这时,泰山派的弟子们将田伯光的尸首抬至刘府大厅。那尸首咽喉处一点朱砂痕清晰可见,显然是被人一剑封喉。众武林人士纷纷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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