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蚰!看够了就滚出来!等着师兄请你吗?”
屠洪如同脑后长眼,头也不回,冰冷的声音却清晰钻进欧阳世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欧阳世浑身一僵。
躲不过了。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走了出去。
屠洪转过身,看着脸色发白的欧阳世,油腻的肥脸上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踱步过来,将手中一枚冰凉沉重、散发着奇异生命气息的暗金蛛卵,不由分说地塞进欧阳世微微颤抖的手中。
“嘿嘿,这就对了嘛!瞧见了,就是自己人了!”
屠洪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拿着!这‘蚀金蛛’的卵,可是好东西!要是能走大运孵出来,那可是能侵蚀元气、让人虚弱的宝贝!价值不菲!”
他绿豆眼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市侩的精明。
“就算孵不出来…嘿嘿,里面的卵液也是大补!找机会吸溜了,顶得上你苦修十天半个月!这才是咱虫廪的‘乐子’!”
蚀金蛛卵入手冰凉,那坚硬蛋壳下微弱的搏动感,却让欧阳世觉得握着块烫手山芋!
他瞬间明白了刘三瘦掠影蛊萎靡的根源——虫廪克扣了本该喂养蛊虫的珍贵资源,包括这些虫卵!
所谓的“乐子”,就是这监守自盗的勾当!
屠洪似乎很满意欧阳世脸上变幻的神色,又从虫皮囊里掏出几枚龙眼大小、通体朱红、散发着奇异清香的果子——血瘴果,丢给欧阳世和木枭一人两颗。
欧阳世迟疑地咬了一口,甘甜微涩的汁液瞬间在口中化开,化作一股温和暖流涌入四肢,连修炼带来的疲惫酸痛都似乎缓解了几分。
“对了,小蚰,”
屠洪嚼着果子,汁液顺着嘴角流下,他看似随意地瞥了欧阳世一眼,慢悠悠道。
“看你白天那副蔫样儿,练《御蛊诀》碰壁了吧?引元丹呢?当零嘴儿吃了?还是舍不得用?”
他嗤笑一声。
“没那引元丹里的药力给你在体内开条路,引点稀薄的天地元气打个底,就凭你这小身板瞎练?哼!轻则岔了气躺上十天半月,重则…嘿嘿,小心你那还没影儿的‘空窍’出岔子!到时候可就麻烦喽!”
欧阳世瞬间明白了自己修炼时剧痛和毫无反应的根源!
心中又惊又怒,惊于修炼的凶险,怒于屠洪的故意隐瞒!
但他面上不敢显露,反而立刻露出一副后怕又感激的表情:“多谢师兄提点!小弟愚钝,险些误入歧途!感激不尽!”
“知道就好!”
屠洪满意地拍了拍肚皮。
“跟着师兄,有你的好处!不过嘛…”
他绿豆眼里的精光陡然锐利,死死盯住欧阳世。
“今晚这事,还有这蚀金蛛卵…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
他指了指木枭。
“要是从你这张脸上漏出去半个字儿…”
屠洪没说完,只是伸出肥厚的舌头,慢悠悠舔了舔嘴角的果汁,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凶光。
欧阳世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波动,声音带着敬畏与顺从:“师兄放心!小弟明白!今晚…什么都没发生!小弟什么也没看见!”
“嗯,懂事!”
屠洪咧嘴一笑,不再理会欧阳世,招呼着木枭,两人很快消失在虫廪深处。
惨淡月光下,只剩下欧阳世一人。
他独自站在空旷的虫廪大院中,手中紧握着那枚冰凉沉重的蚀金蛛卵。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院墙缝隙,投向那轮被瘴雾模糊的苍白月亮。
虫廪的夜,是万千蛊虫低鸣编织的网。
“小蚰!发什么呆!”
屠洪的喝骂从黑暗里传来。
“滚回你的屋去!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
欧阳世猛地回神,攥紧虫卵,低头应了一声,快步走回那间散发着霉味的石屋。
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石门,他才敢大口喘息。
蚀金蛛卵冰冷的触感紧贴掌心。
那微弱的生命搏动,如同擂鼓敲击着他的心脏。
屠洪的笑脸和木枭的沉默,刻在脑海里。
虫廪的夜,是万千蛊虫低鸣编织的网。
“监守自盗……”
欧阳世背靠着粗糙的石门。
鼻端是驱之不散的霉味与虫类气息。
屠洪的“乐子”,是刀口舔血的勾当。
而他,已被强行拖下水。
“力量……没有力量,连选择做人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刘三瘦怨毒的眼神,萧逸峰的俯视,屠洪笑容下的凶残,再想到渺茫的归乡路和被丙等资质锁死的空窍,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在他心底滋生。
他小心翼翼地将虫卵藏进那个沉重的破麻袋蛊囊深处。
当指尖再次触碰到麻袋上那暗红近黑、背对而立的人影纹路时,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诡异的熟悉感再次汹涌而来,竟奇异地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
这破麻袋,绝非凡物!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石地上,再次翻开《御蛊诀·开窍篇》。
这一次,他不再盲目。
他立刻在皮袋里翻找,果然找到了那颗唯一、散发着微弱草木清香的暗绿色丹药——引元丹。
“好个屠洪。好个下马威。”
欧阳世眼中寒光一闪。
他不再犹豫,仰头将那枚引元丹吞服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却沛然的暖流炸开,如同开闸洪水,蛮横地冲向他四肢百骸。
这股力量狂暴无比,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无数针穿刺,难忍。
但同时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开拓”感,仿佛在荒芜的强行犁开通道。
“呃啊……”
欧阳世哼一声,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他强忍着撕裂般的痛苦,按照兽皮卷上那扭曲的姿势,配合着涩涩的呼吸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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