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世收敛气息,打开石门。
门外,吴老根一脸忐忑地站着。
稍远处,谢玉郎正背着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重建中的虫廪,脸上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气息不弱、眼神倨傲的跟班弟子,气息都在凝元六层左右。
“谢师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欧阳世走出石屋,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谢玉郎转过身,目光在欧阳世身上扫过,尤其在霜白发梢和简陋的石屋上停留片刻,嗤笑一声:“啧啧,欧阳师弟,几日不见,你这头发…倒是别致。
看来在黑风峡的‘奇遇’,代价不小嘛。”
他特意加重了“奇遇”二字,语气充满讽刺。
“不知谢师兄屈尊降贵,来我这破败虫廪,有何指教?”欧阳世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问道。
“指教谈不上。”谢玉郎慢悠悠地踱步上前,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听闻欧阳师弟前些日子在万蛊楼大手笔拍下了《九幽通脉诀》残篇?
师兄我最近修炼一门秘术,正巧需要借鉴一下此诀中关于经脉韧性的法门。
师弟不如行个方便,将此诀借师兄一观?
放心,师兄我抄录一份,三日内必定奉还。”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借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借阅?抄录?
这分明是巧取豪夺!
而且他点名要的是《九幽通脉诀》,显然在拍卖会上就盯上了,此刻是借机发难!
周围的廪丁们虽然不敢靠近,但都竖着耳朵听着,脸上露出愤懑之色。
吴老根更是急得额头冒汗。
欧阳世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谢师兄说笑了。
此诀乃师弟耗费三千元石拍得,更是师弟稳固根基、修复经脉的关键。
非是师弟吝啬,实在是功法秘传,不便外借。
师兄若真需要,不妨去万蛊楼看看是否还有副本。” 他直接拒绝,语气不卑不亢。
“哼!”谢玉郎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寒意,
“欧阳世,别给脸不要脸!
一个靠透支寿元、走了狗屎运才爬上来的外门弟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凝元八层的威压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压向欧阳世和他身后的吴老根等人。
吴老根脸色一白,蹬蹬蹬连退几步。
周围的廪丁更是感觉呼吸一窒。
欧阳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双窍融元带来的磅礴元力在体内流转,轻易地将谢玉郎的威压化解于无形。
他眼神冰冷:“谢师兄这是要在虫廪动手?
执法堂铁副堂主刚放弟子出来,言明虫廪由我掌管。
师兄是想试试执法堂的骨鞭利否?”
他直接抬出了铁枭和执法堂!
谢玉郎虽然跋扈,但对执法堂,尤其是铁枭那种百蛊境强者,还是心存忌惮的。
他脸色一滞,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
“少拿执法堂压我!”谢玉郎色厉内荏地喝道,“铁副堂主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你这虫廪的破事!
你私藏功法,对同门师兄不敬,就是坏了规矩!”
“规矩?”欧阳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强闯他人管辖之地,威逼索取私人物品,这就是谢师兄的规矩?
若师兄执意如此,那便去执法堂评评理!
弟子正好也想问问,内门弟子无故威压、恐吓外门廪主及其下属,该当何罪!”
他寸步不让,句句占理,更将矛盾提升到“内门欺压外门”的层面。
谢玉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本想仗着内门身份和修为压服欧阳世,没想到对方如此强硬,更懂得借势!
“好!很好!欧阳世,我记住你了!”
谢玉郎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拍卖会上你让我难堪,今日又如此不识抬举!
咱们走着瞧!这虫廪…
哼,我看你能守到几时!我们走!”他撂下狠话,带着两个跟班,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继续待下去,只会更丢脸。
看着谢玉郎三人消失在瘴雾中,虫廪众人松了口气,看向欧阳世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吴老根连忙上前:“廪主,这谢玉郎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欧阳世声音平静,眼神却冰冷无比,“跳梁小丑罢了。兵来将挡。”
他心中冷笑,谢玉郎这种货色,不过是某些人推出来试探的棋子。
真正的威胁,来自更深处。
他转身走回石屋,关上门。
刚才短暂的威压对抗,让他对自身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凝元七层初阶的双窍元力,配合《阴煞玄功》的凝练,足以轻松抵挡普通凝元八层的威压!
《九幽通脉诀》带来的经脉强化效果初显,元力运转更加顺畅。
“实力…还是实力不够!”欧阳世握紧了拳。
谢玉郎不足为惧,但他背后的势力呢?
萧逸峰呢?
血炼堂的报复呢?
往生教的暗算呢?
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修复阵法需要阴魂本源…
提升实力需要资源…
冥月蛛皇蛊的晋升…
还有那该死的寿元损耗!
一个个问题如同沉重的枷锁。
欧阳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虫廪深处,那背靠葬骨渊支脉的方向。
地下,是浓郁的阴煞死气。
而葬骨渊支脉的更深处…
是否存在着他所需要的东西?
一个危险而诱人的念头,在他冰冷的心底悄然滋生。
也许…是时候主动去那葬骨渊支脉深处,探一探了?
为了资源,为了力量,也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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