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符传递的寿元信息,让欧阳世的心沉入谷底。
凝元境区区一百五十载寿元,而他已挥霍了超过二十年!
这还仅仅是在凝元境挣扎求存!
未来的融窍、百蛊…所需的资源争夺、生死搏杀,难道每一次都要靠燃烧寿命来换取力量?
“力量…寿元…”欧阳世眼中燃烧起冰冷而执拗的火焰,“必须找到补充寿元的天材地宝!
或者…更快地突破境界!”境界提升带来的寿元增长,是根本之道。
但寻找补充寿元的宝物,同样刻不容缓!
他压下翻腾的心绪,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疗伤和眼前的危机上。
在解毒丹和自身玄阴煞力的双重作用下,背后那几道深可见骨、被蚀魂剧毒侵蚀的伤口,终于被控制住,黑气褪去,血肉在药力和元力滋养下缓慢蠕动愈合。
蚀魂之毒虽烈,但《阴煞玄功》的煞力对其有天然的克制作用,加上【死寂吞噬】的辅助,总算没有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一天一夜后,伤势稳定,剧毒基本拔除。
虽然元气未复,但已不影响行动。
欧阳世立刻动身返回虫廪。
当他悄然回到虫廪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入口处的示警骨符并未激发,但虫廪内却异常安静,重建工作似乎停止了。
廪丁们都躲在自己的石屋里,气氛压抑。
“廪主!您可回来了!”吴老根从角落闪出,脸色苍白,带着惊恐。
“发生了何事?”欧阳世眼神一凝。
“是…是血炼堂!
一个穿红袍的老者,气息比上次那三个还恐怖!
他昨天就来了,没进虫廪,就在外面那片空地站着…说要等您回来…讨个说法!他…他说他叫血鸠!”吴老根声音都在发颤。
血鸠?血炼堂长老?
欧阳世心中一凛。
血厉死了,血炼堂果然不肯罢休!
他走到虫廪边缘,透过破损的木栅栏向外望去。
只见那片曾经爆发激战的空地上,一个身影背对着虫廪,负手而立。
他身形枯瘦,穿着一件仿佛浸透了干涸血液的暗红色长袍。
光秃秃的头顶上只有几缕稀疏的红发,脸上纵横交错着数道狰狞的疤痕,如同蜈蚣爬行。
他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外放,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抑感。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连弥漫的瘴雾都不敢靠近他分毫。
似乎是感应到欧阳世的目光,血鸠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双锐利、却又透着无尽阴冷的眼睛,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刺向欧阳世!
“欧阳世?”血鸠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般笼罩而来!
融窍境中期修为!
欧阳世感觉呼吸一窒,体内的元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双窍元力的奔腾仿佛被冻结!
他身后的吴老根更是闷哼一声,直接瘫软在地!
“血鸠长老。”欧阳世强行运转《阴煞玄功》和《九幽通脉诀》,双窍元力艰难流转,抵御着那恐怖的威压,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不知长老驾临虫廪,有何指教?”
“指教?”血鸠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牵动着脸上的刀疤,“老夫是来为我那不成器的师弟血厉,讨一个公道!
也为我血炼堂陨落的血枯子、血傀卫,讨一个说法!”他每说一个字,身上的杀意就浓郁一分。
“血厉长老之死,执法堂铁副堂主已有明断,乃往生教嫁祸所为。
血枯子长老追杀弟子在先,弟子为求自保,葬骨渊反杀,天经地义。
至于血傀卫…”欧阳世毫不退缩,针锋相对,“他们强闯虫廪,欲行灭口之事,弟子被迫反击,执法堂可作见证!
长老若是不信,大可去执法堂对质!”
“执法堂?铁枭?”血鸠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更浓的怨毒取代,“哼!执法堂偏袒于你,当我不知?
往生教?证据呢?
老夫只看到,所有与我血炼堂作对的人,最后都和你有关!
而你,却实力暴涨,活得滋润!”
他向前踏出一步,那枯瘦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骤然增强!
“交出你在黑风峡所得的一切!
还有,自断一臂,随老夫回血炼堂听候发落!
否则…”他目光扫过破败的虫廪,如同在看一群蝼蚁,“这虫廪上下,今日便为你陪葬!”
霸道!蛮横!毫不讲理!
这就是融窍境强者的威势!
他根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动手的借口!
欧阳世心念电转。
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搬出铁枭?对方显然已有准备,且铁枭态度暧昧,未必会及时出现。
示弱求饶?
绝无可能!
唯一的依仗,就是刚刚到手的三块【阴髓魂晶】和受损的万魂幡阵眼!
必须在血鸠动手前,修复并强化阵法!
“长老如此咄咄逼人,是认定弟子好欺辱了?”欧阳世声音转冷,同时暗中对吴老根传音:“速退!带所有人躲入矿道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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