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盛辞月满头大汗如坐针毡,一抬头对面是江焕和李随意,一侧首崔乘风又坐在不远处。
这里实在是危险,纪华音也看出了她的窘迫,于是起身对陛下道。
“辞月今日喘症发作的厉害,现下有些撑不住了,不如……”
话音未落,孟皇后突然接话道:“是本宫考虑不周了,来人,快扶郡主下去休息。”
她身后两名侍女应声而动:“是。”
然后朝盛辞月这边走过来,想要来扶她。
纪华音连忙给盛辞月身后站着的云卷使了个眼色,云卷会意,马上亲自把盛辞月扶起来。
本来她是想着,带盛辞月直接回国公府。
皇后这样一留人,她们就得在宫里多待一阵了。
以辞月现在的状况来看,这皇宫可不是什么可以久留的地方。
纪华音心中烦乱,面上却是一副感激的样子,朝皇后行礼拜谢。
盛辞月转身的时候拉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安心。
她现在的武功虽说不比李随意,但自保和逃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跟着皇后的两个婢女来到了旁边的妍春殿,盛辞月身子一晃头一歪,就靠在云卷身上。
“郡主?郡主您怎么了?用不用奴婢去叫太医?”
两个婢女神色慌张,生怕盛辞月有什么闪失。
“无碍……”盛辞月有气无力的回,“我只是太累了……让我睡一会就好……”
于是其中一个婢女手脚麻利的去铺好软榻,另一个侍女去取凉被,然后引着盛辞月躺上去。
折腾了一圈,盛辞月终于可以阖眼假寐,那两位侍女也被云卷劝回去。
关好门,盛辞月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来,把凉被掀开,拎着领口使劲扇风。
这华服真不是人穿的。
云卷无奈给她拿了个扇子过来,两人一起扇风。
好不容易把汗落了,盛辞月前心贴后背,和云卷一起在屋里四处扒拉有没有吃的。
……
另一边两个侍女回了宴席之后,在孟皇后耳边说了什么。
孟皇后微微点头,眸光朝江诀看过去。
江诀会意,起身离开。
孟皇后转头看了看正同纪华音聊北境局势的皇帝,默默叹了口气。
江诀如今手下损失惨重,她不得不把心思打在北境上。
如果江诀能娶了盛辞月,得到北境助力,说不定能扭转乾坤。
今日郡主刚到京城,让她对江诀有个初步的好印象至关重要。
但愿别再掉链子了。
江诀出了宴厅,就有侍女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过来递给他。
“殿下,这里是娘娘精心准备的小菜和粥。方才宴席间郡主未曾多用饭食,您把这送过去,总能落个好印象。”
“我明白,帮我谢过母后。”
江诀接过食盒,拿着往妍春殿方向走,心中盘算着等会见到郡主应该怎么说才能既不失分寸,又叫郡主觉得他心细体贴会疼人。
走到孟皇后安排好的房间门前,他整理了一番衣冠,才抬手敲门。
“郡主,在下江诀。方才见郡主席间不曾多用,特地给郡主送了些汤食。”
屋里的盛辞月一听到这声音,吓得魂都快飞了。
刚才云卷出去给她找吃的了,现在屋里就她一个人!
这要是让江诀进来,离得近了,难保不会认出她来!
“郡主?郡主你在里面吗?”
门口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大有怀疑里面没人马上就要推门进来查看的意思。
盛辞月捂着嘴悄悄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看。
附近没人。
她当机立断,抱着衣袖裙摆就翻了出去。
与此同时,大门被江诀推开。
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江诀眉头微皱。
分明早就和母后说好了,把郡主安排在这间屋子啊?为何里面没人?
江诀看了一眼软榻,上面铺着的东西还在。
不对,刚才郡主应该就在此处。
现在人消失了,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江诀放下手中食盒,出门就叫来他身边的近侍,调人去寻。
盛辞月轻手轻脚的猫着腰顺着房间后墙往前走。
这华服是个大拖尾,加上袖子和披帛足足一大团抱在怀里。
头上环翠叮当,她为了不发出声音,只能腾出来一只手把最长的那条珍珠流苏取下来捏在掌心,然后四指按着其他的小流苏。
这妍春殿共有六个房间,她挨个探了探,发现窗户都是紧闭着的,没办法进去。
想返回去看看江诀走了没,结果刚到窗户口,就差点被找人的内侍发现,吓得她赶紧蹲在地上贴着墙平移。
移了不知道有多远,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开窗的动静,紧跟着一只手按上了盛辞月的肩膀。
盛辞月大惊,反手抓住那人手腕,准备反抗。
结果一抬头,正好对上江焕那双透彻的眸子。
时间好像静止下来,空气也凝固了,只剩下盛辞月的一颗小心脏快要冲出胸膛。
完了。
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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