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半山腰的岩洞时,月亮已经西沉。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血腥味从洞口掠过,晏辞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你睡。"
姜玉用刀尖在地上划出一道警戒线,"我守夜。"
晏辞装模作样地摆手。
"轮流吧,后半夜我......"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姜玉的刀瞬间出鞘三寸,月光在刃上凝成一道雪线。
等惨叫变成微弱的呜咽。
他才用刀鞘戳了戳晏辞小腿:"现在知道客气了?躺下。"
晏辞立刻滚进铺好的干草堆,像只找到窝的狐狸。
"姜哥,你说......"
晏辞突然翻身,"要是我们真用那种'格斗技'........"
"别说。"
姜玉的刀鞘精准抵住对方的嘴巴,"乖乖睡觉。"
晏辞笑着乖乖点头,却在姜玉转身时盯着他发红的耳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洞外传来窸窣响动,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碾过落叶。
晏辞慢慢睡了过去。
月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晏辞熟睡的脸上。
姜玉的刀横在膝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个蜷缩的身影上。
晏辞的白发在月光下泛着银辉,几缕碎发凌乱地搭在额前,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投下细碎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
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乖巧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安静地闭着,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却依然勾人。
姜玉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晏辞的鼻梁很挺,在月光下投下一道精致的剪影。
他的唇色很淡,此刻微微张着,露出一点洁白的齿尖。
姜玉突然想起刚刚,这人就是用这副唇舌,说出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那种格斗技......"
姜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总隐隐觉得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夜风拂过,几根白发调皮地蹭过晏辞的鼻尖。
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皱了皱鼻子,发出一声含糊的嘟囔。
姜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那缕白发时猛地顿住。
他的指尖悬在半空,微微发抖。
太近了。
近到能看清晏辞脸上细小的绒毛,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
姜玉仓皇收回手,握紧了膝头的刀。
刀鞘上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却压不住胸腔里那股莫名的躁动。
"唔..."
晏辞在梦中翻了个身,衣领随着动作滑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月光流淌在那片肌肤上,像镀了一层莹润的瓷釉。
姜玉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顺着那道曲线下滑,最后定格在精致的锁骨上。
姜玉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洞口。
夜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脸上的燥热。
背后的晏辞依然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搅乱了谁的心绪。
姜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向远处的海面。
但月光太亮,亮得他眼前全是那片晃眼的白,和那抹微微上扬的眼尾。
——
——
晏辞是被晨雾的一声爆炸声吵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姜玉利落地将最后几颗野果塞进包袱。
那件被当作包袱布的外衣已经沾满了泥土和血迹,辨认不出原本的颜色。
"睡得跟死猪一样。"
发现他醒了,姜玉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晏辞熟悉的口是心非,"再晚点醒,我就要考虑把你当诱饵用了。"
晏辞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姜哥舍不得。"
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响声。
昨晚睡在干草堆上,虽然比不上床垫,但总比露天强。
姜玉终于转过身,晨光透过洞口照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他扔给晏辞一块压缩饼干:"吃吧,今天要走很远。"
晏辞伸手接住饼干。
"好~"晏辞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饼干。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眼睛盯着姜玉刀尖上的血迹,疑惑道:“这血......”
他记得昨晚自己入睡前,这把刀还没血来着。
姜玉用拇指抹去刀刃上的血:"是一个想搞偷袭的蠢货的血。"
晏辞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冒着闪闪的星光,吹捧道:"姜哥好厉害。"
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走到洞口。
外面的世界被晨雾笼罩,远处的爆炸声已经停止,只剩下海鸟的鸣叫。
姜玉走过来,单膝跪地,开始给晏辞系鞋带。
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鞋带间,明明是第1次帮晏辞系鞋带,可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晏辞惊讶的低头去看姜玉,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发旋。
"今天可能会下雨。"
姜玉系完鞋带,指尖在晏辞的脚踝处停留了一瞬,"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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