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用染血的袖口抹了把脸，转身踉跄着往岩洞里走。
每走一步，肋骨都像是被铁锤敲打着。
刚才那记膝撞可能伤到了内脏，喉咙里泛着铁锈味。
——
岩洞深处的血腥味浓得呛人。
晏辞的匕首在指间转出半道银弧，刀尖精准挑开第二人的喉管。
鲜血喷溅在岩壁上时，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地上已经躺着两具尸体。
——两具尸体的颈动脉都还在汩汩冒血。
"操！我就知道！！这个任务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剩下两个玩家背靠背摆出防御姿态
其中光头大汉的右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已经被卸了关节。
晏辞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阳光从岩缝漏进来，照亮他嘴角噙着的冷笑。
这个表情要是被姜玉看见，怕是会吓到他。
——毕竟在姜玉眼里，他永远是需要保护的"小可怜"。
"25号，你他妈——"
光头的话戛然而止。
晏辞突然矮身突进，匕首擦着对方格挡的军刺划过，在金属碰撞的火星中突然变招。
刀柄重重敲在光头的手腕上，咔嗒一声脆响，军刺应声落地。
"话多。"
晏辞贴在他耳边轻语，同时膝盖狠狠顶上对方胯下。
光头闷哼着跪倒时，他同伴的砍刀已经劈到晏辞后颈。
晏辞却像背后长了眼睛。
突然侧身让刀锋擦着发梢掠过，反手将匕首扎进那人持刀的手腕。
"啊！"
惨叫声中，晏辞旋身一记鞭腿，将人踹向岩壁。
对方后脑勺撞上凸起的钟乳石，顿时血流如注。
光头趁机扑来，独臂勒住晏辞脖颈。
晏辞被带得后退两步，后腰撞上岩壁的瞬间，他肘击对方肋下旧伤。
光头吃痛松劲的刹那，晏辞的匕首已经抵住他心口——
洞外突然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晏辞瞳孔骤缩。
现在能从洞口进来的，大概率是姜玉。
于是。
他毫不犹豫调转刀柄。
用钝头击晕光头，同时一脚踹开另一个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敌人。
匕首"当啷"一声被踢到尸体堆里。
晏辞的身影无声地消失在岩洞深处的阴影里，只留下几具横七竖八的躯体。
他蜷缩在一块突出的钟乳石后方。
听着姜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晏辞！"
姜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在空旷的岩洞里回荡。
晏辞深吸一口气。
调整好表情，这才从藏身处慢慢走出来。
"姜...姜哥？”
“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刻意放轻，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样子。
姜玉几乎是扑了过来，一把抓住晏辞的肩膀上下打量。
"你没事吧？"
他的目光扫过晏辞身上，确认没有明显伤口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没事..."
晏辞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就是他们...他们突然打起来了..."
姜玉这才注意到地上的惨状，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
晏辞往姜玉身后缩了缩，像是害怕看到那些尸体。
"我...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两伙人，都...都想抓我... ..."
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然后他们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我...我就躲起来了... ..."
姜玉将晏辞护在身后，警惕地检查着地上的情况。
玩家们的初始装备一样。
武器全靠空投，和捡漏，所以光看这些，根本看不出他们是不是一起的。
但...晏辞这么乖的小孩，怎么会撒谎呢？
认准这一点，姜玉把疑问抛在脑后，很快相信了晏辞的说词。
"你做得很对。"
姜玉转身拍拍晏辞的肩膀，声音温和下来，"这种情况下躲起来是最明智的选择。"
晏辞怯生生地点头。
眼角余光却瞥见那个被他说成"两败俱伤"的光头大汉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不动声色地往那个方向挪了半步，恰好踩住对方试图够武器的手。
"我们...我们快走吧？"
晏辞仰起脸，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
"这里好可怕... ..."
姜玉点头，搀扶着晏辞往外走。
经过那堆武器时，晏辞"不小心"踢了一脚，匕首滑进了更深的岩缝里。
走出岩洞时。
晏辞回头看了眼洞内阴影处。
那个光头大汉正痛苦地蜷缩着，对上晏辞视线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
——因为那个看似柔弱的少年，此刻正对他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姜玉回头问道。
晏辞立刻恢复了那副受惊的模样，快走两步跟上。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害怕..."
姜玉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晏辞的头发。"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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