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景七难得有些幸灾乐祸,景华出事了吗?
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小七,不必勉强。”陆丰推着轮椅从门外走进,“不喜欢,不必见他们。”
说着,走进。
景七推着他到了沙发边,坐在沙发上,视线和他平齐。陆丰语气不对。
相处了这么几天,即使不用生死簿提醒,景七也能察觉出陆丰那些微弱的情绪变化。
刚才,他进门之后,目光先与杨姨交汇,淡漠中,压着几分盛怒和不屑,直至杨姨躲闪开,眼底才恢复了一贯的温柔,看着她。
“我才不怕他们呢,反正不管发生什么,小叔都会替我兜底的。”
陆丰还想说什么,景七先一步问:“对吧,小叔?”
“随你。”
景七笑意深了许多。
这种纵容的语气,她已经许久未曾拥有了。还阳一次,误打误撞,遇上了陆丰。
不懂这里面的真假到底如何,但眼下来看,她一直被陆丰宠着。只要不去刨根问底,她这三个月大抵能一直如此下去。
“把人带进来。”
杨姨转身出去领人。
陆丰推着轮椅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报表再次看了起来。那张桌子不知是什么时候添置的,在沙发后方,用博古架隔开了。留足了私密性,但两边有什么动静都一清二楚。
从他到庄园开始,白天更多的时间,好像都待在那里。有时处理守二带来的事务,更多时候则是发呆。
但不管在做什么,只要她出现在客厅,他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如果他不是普通人,景七都要怀疑,这里被他布下了结界,所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景七!你把二哥怎么了?”
人未至,盛气凌人的指责声已经到了。
景七垂眸,眼底光芒尽数收敛。景怀,她的好三哥。景家几个小辈中,容貌最为艳丽的一人,从小受尽了宠爱。
若说无法无天,景恩都要弱他一头。
“几位,请安静。我家小姐不欢迎太吵闹的人。”
“哼!狗仗人势。这是我家,轮到你们几个外人对我指手画脚?”
话音落下,景家几位的身影出现在了景七的视线之内。
倒是全来了。
个个锦衣玉带,脸上全无着急的痕迹,只有对她的恨意。
[大人——]
生死簿暗中提醒。
景七暗道:知道了。
景慈幼居然也来了。她不想因此被天道因为“不孝”这种理由安上什么罪名。
“景七!长辈至此,你居然不起身亲迎?”
景七捶了捶腿,“哦,腿麻了。几位既然是客人,就客随主便吧。”
景慈幼一个眼神让身后的人都闭上了嘴。
“小七。”
简单两个字,带着的压迫让人禁不住心头一跳。
景七抬头,望着这位景家真正的掌权人。这样审视的目光,以前不止一次落在她身上。
每次回老宅,景慈幼都用这样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她总不自觉地挺直腰椎,默默迎接这样的窒息时刻,只以为这是因为景慈幼性格原因。而每当这时,爷爷总会笑着对她招招手。
然后,景慈幼就会带着爷爷一起批评,最后眼不见心不烦,以讨论事情为由,让爷爷带着她下去。
为此,她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景慈幼对他们一家产生不好的看法,只敢私底下和二爷爷见几面,即使对岐黄之术很感兴趣,也不敢去学,只能借着祈福的名义,偷偷接触。
她学珠宝设计,学着融入那些上流名媛,学着当好一个令所有人满意的景家千金。
直到她被赶走时,才明白为什么只有她和爷爷会被景慈幼这般对待,因为他们都是无用之人。
景七垂眸笑了笑。离开了景家,回头望时,才发现她以前珍视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场戏。
已经看破的时候,不管对方如何,都索然无味了。
“守二,去找几个马扎来,看座,上茶。”
因这句话,对面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景慈幼如此擅长伪装的人,都没有例外。
“姐姐,”景星从景荣身后走出,似乎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语气亲昵,“别怄气了,奶奶带我们来,是接姐姐回家的。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都决定原谅你了。”
“姐姐,你也真是的,之前那套沙发是大利国国宝级大师手工打造的,光是运费都花了三百万……怄气也不能丢了它,换成这些烂木头呀,我们一家人都坐不下了。”
客厅内的东西,早在她回来之后,就被扔了个干净。如今的,都是无脸叔他们布置的。
正中是一张红木八仙桌,桌旁只有两把红木椅,椅上新添了坐垫,绸缎面上用金线绣着花纹。
低调中,只有走近看了才能知道其中的奢华。
这些就罢了。以前只当是玩笑话,如今她身下的,或许真的是大永朝的文物,单凭这一点,就称不上是“烂木头”。
景七手指在扶手上轻点了几下,没有说话。她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样的口舌之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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