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墟兽?”姜思云强忍着残留的心悸,声音微颤,“那是什么?比伪天道……比那些巨头……还要可怕?”
“它们是混沌的‘清道夫’,亦是‘纪元之癌’。”姜尘的目光依旧锁定迷雾深处,那巨大的轮廓已然重新隐没于翻涌的迷雾之后,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股残留的、令人窒息的恶意与窥视感,却如同跗骨之蛆,萦绕不散。“诞生于混沌未分之前的‘归墟盲区’,以吞噬世界、维度、乃至纪元的本源为生。它们的存在本身,便是对‘秩序’的终极否定。”
他顿了顿,灰暗的葬道之眼中寒芒更盛:“伪天道窃取权柄,五方巨头掀起劫波,不过是纪元内部滋生的腐肉脓疮。而这噬墟兽……是来自纪元之外、意图啃噬纪元根基的……**天外掠食者**!”
“天外掠食者……”姜思云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更加苍白。伪天道与五方巨头已是倾尽她与兄长之力才得以葬灭的恐怖存在,而这来自纪元之外、以纪元为食的怪物……其层次,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它……它盯上了我们?盯上了血碑?”
“血碑凝聚新纪元之基,蕴含混沌祖源、葬道、秩序三重至高本源,对它们而言,是难以抗拒的‘美味’。”姜尘的声音冰冷,“而你……”他的目光落在妹妹眉心的玉印上,“混沌祖源道标,是引导祖源、孕育万灵的‘灯塔’,在它们眼中,更是……**指引猎物的诱人坐标**。”
姜思云如坠冰窟,浑身发冷。原来她这特殊的身份,不仅是守护的枢纽,更成了招引灭顶之灾的……祸源?
“哥哥……那我们……”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
“怕了?”姜尘收回望向迷雾的目光,低头看向妹妹,灰暗的葬道之眼中,那锐利的锋芒被一层更深邃的……**守护与决绝**所取代。他按在姜思云肩头的手掌传递出坚定无比的力量,“旧纪元的尘埃已落定,新纪元的阴影已浮现。逃避,只会让猎物更快被分食。”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断万古的铿锵:“唯有……**迎上去,葬了它**!”
“葬了……它?”姜思云喃喃重复,看着兄长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然,感受着他掌心中传来的、仿佛能支撑起整个混沌的磅礴力量,心中的恐惧如同被阳光驱散的薄雾,渐渐被一股同样炽热的……**战意与信念**所取代!是啊,伪天道如何?五方巨头如何?不都被哥哥葬灭了吗?这天外的掠食者再恐怖,又怎能让他们兄妹退缩?怎能让她这新纪元的道标,沦为诱饵?
“嗯!”姜思云用力点头,清澈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不屈的光焰,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腰背挺得笔直,“哥哥去哪,思云去哪!要葬,就一起葬了那怪物!”
看着妹妹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姜尘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许。他松开手,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深邃的混沌迷雾。
“噬墟兽藏身‘归墟迷雾’,踪迹难寻。然其既已投下目光,必会留下‘饵痕’。”姜尘灰暗的葬道之眼扫过新生的星海,瞳孔深处无数灰暗的葬道符文飞速流转、推演,如同最精密的混沌罗盘。“寻其饵痕,方能锁定其巢穴,主动出击。”
他抬起右手,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嗤啦——!**
一道灰暗的葬道裂隙无声张开。裂隙内部并非虚无,而是流淌着粘稠如墨的混沌源流,散发出比混沌星海更加原始、更加狂暴的气息——那是通往混沌深处、未被新纪元神环完全覆盖的……**古混沌疆域**的临时通道!
“思云,引血碑之力,护持己身,随我来。”姜尘一步踏入裂隙,灰暗的帝袍瞬间被古混沌的源流吞没。
“是!”姜思云没有丝毫犹豫,双手结印,眉心玉印光芒流转,一道凝练的七彩霞光垂下,将她与身下的暗血碑舟笼罩。同时,她心念沟通近在咫尺的诸天血碑。嗡!一道粗大的、由暗血神晶与紫金龙气交织而成的守护光柱自血碑垂落,精准地加持在碑舟的七彩霞光之上,形成双重守护。碑舟化作一道流光,紧随姜尘之后,没入那灰暗的葬道裂隙之中。
裂隙无声闭合。古天庭废墟之上,只余血碑永恒矗立,三色神辉依旧,守护着这片新生的土地,仿佛刚才的剧变从未发生。唯有碑身核心深处,那极其细微的震荡余波,以及姜思云道标烙印残留的悸动,无声地诉说着……一场超越纪元界限的远征,已然启程。
灰暗的葬道裂隙如同巨兽的食道,粘稠而狂暴的古混沌源流带着亿万钧的压力冲刷着一切。寻常道境存在进入此地,瞬间便会被这原始的混沌之力碾碎、同化。然而,对于行走其间的姜尘而言,这狂暴的源流却如同温顺的溪水,被其周身散发的灰暗葬道气息轻易排开,形成一条相对平稳的通道。
暗血碑舟紧随其后,舟体七彩霞光与血碑守护光柱交相辉映,如同怒海狂涛中的坚固灯塔,在姜尘开辟的通道庇护下,稳稳穿行。舟首的姜思云,全力维持着守护,眉心玉印光芒流转,仔细感应着周围混沌源流的每一丝细微变化,试图捕捉那“噬墟兽”可能留下的、被称为“饵痕”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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