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卷起他一袭白衣，猎猎作响。
他仰头望天，眼中燃烧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执念。
“我一定会让你回来。”
历行云站在镜湖边，看着那抹熟悉的背影渐渐模糊在晨光中。他知道，这一路不会停下，也不会回头。苏沫雪的身影已经化作风中的尘埃，但他还记得她最后的笑容——温柔而决绝。他不能辜负她的牺牲。
身后传来脚步声，轻盈却坚定。
“你打算去哪？”风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历行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有线索就走。”
风陌走近几步，神色认真：“我不是来劝你的。我要跟你一起去。”
历行云终于转过身，目光复杂地望着他：“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风陌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沉重，“苏沫雪是我朋友。她为救我们所有人而死，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他顿了顿，语气放轻，“我知道你心里有多痛。”
历行云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随你。”
两人并肩离开镜湖，踏上了新的旅途。
他们一路向北，穿过荒漠、翻越雪山，只为寻找关于生死轮回的蛛丝马迹。风陌果然没有说谎，他的确比历行云更了解修仙界的人情世故。在一座繁华的集市上，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位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修士。
“老前辈，听说您知晓一些秘法？”风陌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老修士眯着眼打量两人，半晌才开口：“你们想打听什么？”
“复活。”历行云声音冷淡，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老修士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你们疯了。生死有命，岂是凡人能逆？”
“不是凡人。”风陌笑着接过话，“我们之中，有一个是仙君。”
老修士看了历行云一眼，叹了口气：“就算你是仙君，也别妄图改写命运。有些东西，连天道都拦不住。”
历行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老修士被那双冰冷的眼睛盯得心头一颤，终于叹了口气：“不过，我倒是听闻过一个地方——幽冥山。传说那里有一座古墓，埋葬着一位通晓生死轮回的远古神女。据说，她的遗物中藏有关于灵魂重聚的秘术。”
“在哪？”历行云赶紧问。
“在极西之地，靠近忘川河的一处禁地。”老修士顿了顿，“但那地方危险重重，不止有妖兽盘踞，还有古老的封印阵法。进去的人，十个里头九个都没回来。”
风陌耸耸肩：“总得试试。”
他们告别老修士，踏上前往幽冥山的旅程。
一路上，风陌不断讲些轻松的话题，试图缓解历行云身上那股沉重的气息。可历行云始终寡言少语，只有在谈及苏沫雪的时候，眼神才会微微柔和。
“你知道吗？”风陌一边御剑飞行，一边说道，“当初在宗门时，我就觉得苏沫雪和你不配。”
历行云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
“你太冷了。”风陌笑嘻嘻地说，“她那么活泼一个人，整天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而你呢？板着脸，走路带风，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历行云没有回应。
风陌继续道：“可后来我才明白，你们就是配。她让你笑了，你也让她安心了。你们两个，就像是命中注定的。”
历行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简，那是他在冰渊老人那儿得到的唯一希望。
“如果真是命中注定，”他缓缓开口，“那她就不该死。”
风陌没再说话。
他们终于抵达幽冥山。
整座山都被黑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山脚下，是一片枯骨堆积的乱葬岗，仿佛在警告所有闯入者：此地不宜久留。
“感觉不太妙。”风陌皱眉。
历行云径直走向山腰间那座隐约可见的古墓入口。
“等等！”风陌一把拉住他，“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守卫？”
历行云停下脚步。
“不对劲。”风陌低声道，“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没人看守？除非……”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道道血红色的符文在地面浮现，紧接着，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出，竟是成群结队的怨灵！
“来了！”风陌拔出长剑，迅速挡在历行云身前。
历行云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挥出一道寒芒，瞬间斩灭数十只怨灵。可这些怨灵仿佛无穷无尽，源源不断地从黑暗中涌出。
“这些怨灵受过诅咒！”风陌一边战斗一边大喊，“它们不怕普通法术！得用净魂符！”
历行云点头，取出几张净魂符抛向空中。符纸燃起金色火焰，照亮整个墓口。怨灵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快进墓！”风陌拉着夜离尘冲进古墓。
墓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磷火闪烁。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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