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贺兰纪香利落地解开肩章,将笔挺的军装叠进背包,换上一件普通黑风衣。路灯下,那道挺拔的身影仿佛瞬间融入了夜色——直到阴影里突然刺出匕首的寒光,对方压低的嗓音带着颤抖:“打劫!把钱交出来!还有手机!”
贺兰纪香瞳孔骤缩——这持刀姿势像极了上个月演习中缉毒特警演示的毒贩常用手法。
“打劫?”贺兰纪香好心的纠正:“这叫‘武装抢劫既遂’。”
劫匪威胁道:“少废话!把包拿来!”
当对方左手试图抓她衣领时,她顺势扣腕反拧,军靴猛踹其膝窝。骨骼错位的脆响与惨叫同时炸开,那把匕首早已被她夺下,正抵在劫匪喉结下方三厘米——这是近身格斗术标准制敌位。她摸出手机报警的姿势像在战地拨通加密频道,对听筒说的却是:“东经113°26′,需要一辆救护车——给他。”
劫匪瞳孔骤缩的瞬间,听见这辈子最恐怖的判决:“我是南部战区玄冰行动组指挥官,现在——你被征用了。”
她捏着劫匪喉结的拇指有枪茧,那是用QBZ-191打出万发子弹的痕迹。“知道为什么我下班不配枪?”她凑近因窒息涨红的脸,"因为你们这种杂鱼——"膝盖猛击腹腔的闷响代替了后半句。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她已重新戴上军帽。做笔录的民警不会知道,这个安静签字的女人档案里写着“境外反恐行动个人一等功”。
被抢的红色挎包实际只是军用急救包改装,内藏衣帽、战术绷带与凝血剂。
这条走过无数次的夜路,第一次被血腥味覆盖了洗衣粉的清香。
夜色温柔,星光点点,归家的路虽长,却满载着一天的收获与明天的希望。
御湾别墅的大厅里,丰苍胤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表盘,秒针每走一格都像踩在他绷紧的神经上——明明能徒手接住子弹的指节,此刻竟被玄关处迟迟不响的门铃逼出冷汗。
暮色第三次漫过窗台时,他掐灭了烟头,烟灰缸里歪斜的尸骸堆成倾斜的小塔。挂钟秒针啃食寂静的声响格外清晰,雨滴突然砸在玻璃上,像谁失手打翻了盛满珍珠的漆盘。
这一夜,他不停地给贺兰纪香打电话、发送信息,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他急切地等待着她的回复,仿佛每一秒都是无尽的等待。他的心跳在加速,犹如一只小鹿在胸膛内乱撞,将他的思绪搅得一团糟。他不停地瞥向手机屏幕,期待着她的消息,那怕是微小的动静都能引起他的警觉。
他就站在那儿,不停地看表,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急得直跺脚。这感觉就像在等待一场决定命运的审判。
客厅挂钟的滴答声像被放大十倍,每次从儿童房回来就发现分针只移动了两格。手机屏幕第47次亮起,锁屏照片里母子四人的笑脸刺得他眼眶发烫。
他第五次推开儿童房的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把手。攥紧的拳头在碰到门框时突然卸力,转化成小心翼翼的颤抖。他盯着儿女随呼吸起伏的睫毛,突然荒谬地希望孩子永远不要学会“阿娘今晚不回家”这句话。
玄关处每声幻听般的响动都让他脊椎绷直,手机屏幕在掌心亮了又暗,指纹在钢化膜上洇出潮湿的圆圈。凌晨三点十七分,他踢翻的马克杯残片仍躺在厨房门口,褐色的咖啡渍在地砖缝隙里干涸成扭曲的树状图。
当晨光像生锈的刀锋割开天幕时,密码锁输入声惊醒了蜷在沙发里的他。门廊阴影里浮出她轮廓的瞬间,他喉头滚动着酸涩的质问,却只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喘息——她发梢凝着的秋霜正缓缓融化,那抹凉意比他守了整夜的咖啡还要刺骨。
贺兰纪香推门时看见丰苍胤瞳孔骤缩,西装裤膝盖处全是褶皱——那是持续整晚的起坐动作留下的痕迹。
当丰苍胤终于看清那个熟悉身影时,他撞翻椅子冲出去,大衣带起的风掀飞了满地烟蒂。他一把将风尘仆仆的贺兰纪香拽入怀中,手指深深插入她的发丝,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栗狠狠吻上她的唇,舌尖粗暴地撬开牙关,仿佛要通过这个吻确认她的真实存在。双臂箍住她的力道让大衣纽扣硌进彼此胸膛。
他红着眼眶将贺兰纪香抵在门板上,胸膛剧烈起伏间,滚烫的唇已疯狂覆下,混合着夜露的凉意和灼热的喘息,在贺兰纪香唇上碾转出近乎疼痛的力度。
他攥紧拳头直到指节发白,却在贺兰纪香伸手触碰的瞬间彻底失控——猛地托起她的腰肢深吻,喉间溢出的低吼混着咸涩泪水尽数渡入她唇间。
丰苍胤颤抖的指尖轻抚贺兰纪香憔悴的脸,突然低头将额头抵住她的,在呼吸交缠的刹那温柔含住她的下唇细细吮吸,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反复描摹唇形:“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去军区,手机没电了。”声音突然哽住,她发梢还沾着夜露的湿气,挎包滑落在地的闷响里,藏着一句未出口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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