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推开校园咖啡厅的雕花木门时,满室的小提琴乐声戛然而止。
小姨摘下黑色手套甩在收银台上,金属搭扣撞击大理石台面的声响,比任何入场宣言都更掷地有声。
“老规矩,三份巧克力熔岩蛋糕,”她扫了眼躲在角落窃窃私语的家长们,突然补充道,“再加十根巧克力脆皮冰棍。”
沈梦雪仰头看着小姨,紫罗兰色眼眸里盛满崇拜——原来在这规矩森严的象牙塔里,真的有人能活得如此肆意张扬。
咖啡厅暖黄的灯光下,小姨利落蹲下,黑色皮衣的褶皱间漏出些许机油气息,与室内馥郁的咖啡香奇妙交融。
她伸手拂开沈梦雪耳畔的碎发,蓝宝石耳钉在光影里晃出一抹冷艳的光:“宝贝,想吃什么,自己选,小姨买单。”说话时尾音上扬,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宠溺。
话音未落,江正初已经一把揽住沈梦雪的肩膀,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狡黠:“谢谢小姨啦!”
少年拽着沈梦雪就往摆满甜品的玻璃柜跑,棒球服衣角扬起的风带乱了顾晏之的刘海。
向来沉稳的顾晏之推了推金丝眼镜,眼底却藏不住笑意,快步跟上时,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都轻快了几分。
小姨倚着收银台,黑色皮靴有节奏地叩击地面,金属鞋跟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节拍。
她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目光扫过四周——几位穿着定制套装的贵妇人正用镶钻的咖啡勺轻轻搅拌拿铁,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窃窃私语声混着小提琴的旋律在空气中发酵。
二十分钟后,三个身影嬉笑打闹着折返。沈梦雪怀里抱着缀满草莓的奶油蛋糕,发间还沾着一粒不小心蹭到的糖霜;
江正初左右手各抓着三根巧克力脆皮冰棍,嘴角还挂着偷吃时留下的奶油;
顾晏之则抱着堆叠成小山的曲奇饼干盒,金丝眼镜因为跑动微微下滑,露出清亮的眼眸。
“拿的还真不少。”小姨忍俊不禁,蓝发随着笑意轻轻晃动,伸手替沈梦雪擦去脸颊的糖粒,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环视三个孩子涨红的脸蛋和怀里琳琅满目的甜食,调侃道:“这些够吗?你们还得长身体,不多拿点儿?”
江正初咬下一大口冰棍,含糊不清地说:“够了够了,还得留着肚子吃点儿别的呢。”冰棍融化的巧克力顺着嘴角流下,他随手一抹,在脸上留下深色痕迹,模样滑稽又随性。
小姨抬手看了眼腕间的黑色皮质腕表,挑眉问道:“你们下课时间多长啊?现在已经过去20分钟了。”
“我们下课时间有一个半小时,时间管够!”江正初扔掉冰棍棍,拍着胸脯保证,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姨,一会儿带我们去校门口那家新开的汉堡店呗,听说他家的芝士薯条超绝!”
咖啡厅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将沈梦雪的发带吹落在地。
小姨眼疾手快地弯腰拾起,蓝发垂落遮住侧脸,起身时顺手将发带系回少女头上。
她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重复过无数次,却让一旁偷瞄的贵妇人皱紧了精心描绘的眉毛——在这所崇尚优雅端庄的贵族学校,这般肆意张扬的宠溺,倒像是一把火,烧穿了虚伪客套的假面。
秋日的阳光穿过雕花铁艺长廊,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
小姨双手插在皮衣口袋里,黑色皮靴踢起一片枯叶,金属鞋跟与石板路碰撞出清脆声响。
沈梦雪攥着她的衣角,紫罗兰色裙摆扫过江正初的运动鞋,三个孩子跟在身后,像一群偷溜出巢的雀鸟。
“宝贝儿,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儿别的?”小姨突然转身,蓝宝石耳钉晃出冷光。
她伸手捏了捏沈梦雪肉乎乎的脸颊,蓝发被风吹起,露出脖颈处那道未愈的浅红伤痕。
少女慌忙护住圆滚滚的肚子,发间的蓝水晶发卡跟着轻颤:“不用了,我吃的很饱了。”说话时嘴里还残留着巧克力的甜香,呼出的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江正初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蓝色眼睛弯成月牙。
他故意夸张地捂住肚子,棒球服下的少年身形单薄却充满活力:“小姨再请下去,我怕是要撑破校服了!”
说着伸手去够头顶的紫藤花,惊得栖息在枝头的麻雀扑棱棱飞散。
顾晏之则慢条斯理地整理被风吹乱的领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柔地扫过沈梦雪,默默把她松开的发带重新系好。
四人漫步到学校的玫瑰园,铁艺围栏上缠绕的藤蔓开着最后几簇残花。
小姨倚着斑驳的砖墙,黑色皮衣与暗红玫瑰形成刺目的对比。
她从口袋里掏出草莓味的棒棒糖,剥开糖纸时,金属包装纸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真不吃啦?那这个归我咯?”
沈梦雪立刻踮起脚尖,圆鼓鼓的肚子丝毫不影响她的灵活。
她抢过棒棒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小姨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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