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抱着沈梦雪缓步走上旋转楼梯,红木台阶在脚下发出低沉的吱呀声,与二哥三哥跟在身后的脚步声交织成诡异的韵律。
沈梦雪将脸颊埋进父亲肩头,余光瞥见二哥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未完成的设计图——那是她上周无意间提起想要的星空投影仪草图,边角还沾着干涸的咖啡渍,显然是匆忙间塞进去的。
“先送梦雪回房休息。”沈磊在二楼转角处停下,语气不容置疑。
沈知屹立刻抢上前,却被二哥伸手拦住。
大哥黑色的眼眸扫过妹妹颈间若隐若现的紫色项链,喉结微微滚动,最终只是低声道:“我让厨房炖了百合粥,稍后送来。”
雕花木门关闭的瞬间,沈梦雪感觉身上的西装外套被猛地扯下。
沈磊将她抵在梳妆台前,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翻涌的暗潮:“以后出门,要提前向我报备。”
他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包括和谁说话,看了什么风景,都要一字不漏地告诉我。”指甲深深陷进她柔软的脸颊,“明白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沈磊动作一顿,松开手整理起衬衫袖口。
沈梦雪踉跄着扶住梳妆台,镜面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和颈间狰狞的指印。
珍珠发饰歪斜地挂在发间,与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礼物形成讽刺的对比——那些镶钻八音盒、水晶钢琴,此刻都像父亲监视的眼睛。
“爸爸只是太爱你。”沈磊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发丝扫过她的睫毛,“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他离开时,特意将紫色项链从衣领中拉出,让宝石在灯光下闪烁。
深夜,沈梦雪蜷缩在丝绒床榻上,听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月光透过蕾丝窗帘,在地板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微型探测器,当红色指示灯在项链处疯狂闪烁时,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二哥端着冒着热气的百合粥站在门口,袖口别着她亲手画的紫藤花胸针:“睡不着?二哥给你讲个故事。”
沈梦雪慌忙藏起探测器,却在二哥温柔的注视下,突然哽咽出声。
二哥将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琉璃:“别怕,有二哥在。”他的掌心带着常年调试仪器的薄茧,却比丝绸更温暖。
就在这时,窗户被劲风猛地撞开,沈知屹翻窗而入,怀里还抱着被雨淋湿的泰迪熊:“听说有人哭鼻子?三哥带秘密武器来了!”
他摇晃着玩具,银链在月光下划出冷光,却在看到妹妹脸上的泪痕时骤然变色,“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沈梦雪看着两个哥哥,浅紫色眼眸中满是矛盾与挣扎。
二哥的温柔、三哥的暴躁,此刻都化作滚烫的烙铁,在她想要逃离的心口留下烙印。
她突然意识到,比起父亲冰冷的枷锁,这份带着温度的羁绊,才是最难挣脱的牢笼。
沈梦雪蜷缩在缀满珍珠的丝绒床榻上,浅紫色眼眸蒙着层晶莹水雾,在月光下宛如被雨水浸润的紫水晶。
她伸手胡乱抹了把脸颊,哽咽着摇头,声音还带着未散尽的颤意:“没什么。”丝绸睡裙的蕾丝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紫藤花银镯,随着动作轻响,像是在替她诉说未出口的心事。
她垂眸指了指床边胡桃木小几上摊开的精装书,烫金花纹在幽暗中泛着冷光。
“上次托朋友给我带本书过来,没想到却是本虐的,不小心看哭了。”
尾音虚虚消散在空气中,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床单上的刺绣百合,将方才被父亲掐出的红痕掩在褶皱里。
细密的针脚硌得掌心发疼,却比不上心口处翻涌的酸涩。
二哥半跪在床边,琥珀色眼眸里盛满担忧,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时,触及一片潮湿,“什么书这么厉害?”他瞥见扉页上晕开的水痕,修长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褶皱,西装袖口的紫藤花袖扣在月光下流转光泽,“下次二哥帮你筛选,专挑甜的看。”
沈知屹却突然凑到书前,银链随着动作晃出冷光,鼻尖几乎要贴上书页:“虐文有什么好看的!”
他一把抓起书,书页哗啦作响,“我给你推荐本《全球格斗冠军秘籍》,保证比这有意思!”说着作势要将书往窗外扔,却在触及沈梦雪慌张的眼神时,动作猛地顿住。
沈梦雪慌忙伸手去抢,丝绸睡裙的肩带滑落一半,露出精致的锁骨。
“别扔!”她急得眼眶又红了,浅紫色眼眸湿漉漉的,“我...我还没看完呢。”指尖悬在半空,最终无力垂下。
屋内突然陷入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混着她刻意放缓的呼吸,在空气中流淌。
二哥默默将滑落的肩带重新整理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修复一件破碎的瓷器。
沈知屹挠了挠头,把书重新塞回她怀里,白衬衫领口蹭到的颜料沾在了书脊上:“好好好,不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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