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荨冲进机场B出口时,樱花树下落英缤纷,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电子屏上"MU5678航班已起飞"的字样刺得她眼眶生疼,攥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云海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小时前:"别让我等太久。"
此后的日子,她与端木磊的相处愈发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当端木磊带她去听古典音乐会,她望着舞台上跳跃的琴键,眼前却浮现出云海在KTV五音不全地吼着摇滚的模样;他们漫步在艺术长廊,端木磊解读抽象派画作时,她的思绪早已飘向云海带她去的街头涂鸦墙,那里每一笔色彩都张扬着鲜活的生命力。
与此同时,叶烁接到母亲突发心脏病的消息时,正在实验室编写程序。他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就狂奔到医院。在病房门口,他与西装革履的哥哥叶勉撞个正着。"连妈生病都不知道,你眼里只有那些破代码!"叶勉的斥责如利剑出鞘。叶烁冷笑:"总比某些人用亲情当借口操控别人强。"激烈的争吵声惊动了沉睡的母亲,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兄弟俩的对峙才戛然而止。
深夜的医院走廊,叶烁蜷缩在长椅上。手机屏幕亮起,是云朵发来的消息:"楼下便利店有热牛奶,我请你。"见到她抱着纸箱匆匆赶来的身影,叶烁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纸箱里除了热饮,还有他最爱吃的巧克力派。"小时候每次我不开心,晓黎就会买这个哄我。"云朵笑着拆开包装,"虽然现在...但好吃的总能治愈坏心情。"叶烁望着她温柔的侧脸,把到嘴边的告白又咽了回去。
周末傍晚,柴雪村连哄带拽把端木磊拖到楚家小院。饭桌上,楚母热情地往他碗里夹菜,柴雪村则不住地夸他"一表人才"。电视里突然插播新闻:"今日一架飞往墨尔本的国际航班遭遇强烈气流,目前与地面失去联系......"画面上闪过航班号MU5678,楚雨荨手中的筷子"当啷"掉在碗里。
夜色笼罩小院,楚雨荨独自坐在葡萄架下。雪球蹭着她的脚踝,她却浑然不觉。记忆如潮水涌来:云海在暴雨中为她撑伞却淋湿自己的模样,他笨手笨脚学做奶茶时沾满脸的奶泡,还有篮球赛上那个转身时扬起的倔强嘴角。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哭起来真丑。"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雨荨浑身一震,猛地回头——慕容云海站在院门口,行李箱拉杆上还挂着机场便利店的塑料袋,里面露出半盒她最爱的草莓味饼干。他的T恤皱巴巴的,眼底布满血丝,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飞机起飞前五分钟,我突然觉得,墨尔本的阳光再好,也比不上你冲我发火时炸毛的样子。"
楚雨荨冲过去捶打他的胸口,眼泪却越掉越凶:"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云海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知道,所以我再也不会走了。从现在起,慕容云海正式追求楚雨荨,每天一束花,直到你答应为止。"他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出支蔫头耷脑的向日葵,"第一束,在机场花坛偷摘的。"
楚雨荨破涕为笑,抬手擦掉他脸上的灰尘。院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落,将两个相拥的身影镀上银边。此刻的叶烁在医院长椅上,望着熟睡的母亲和云朵留下的暖心便签,嘴角不自觉上扬;端木磊站在自家阳台上,望着远方的灯火,终于明白有些守护早已悄然变了模样。
青春的故事仍在继续,那些错过的遗憾、突然的重逢,都成了岁月里最动人的注脚。而属于楚雨荨和慕容云海的篇章,才刚刚翻开崭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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