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驱散了黑暗,京城在晨曦中缓缓苏醒,仿佛昨夜那场无声的雷霆扫穴从未发生过。
车马粼粼,叫卖声起,一派繁华如常的景象。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看不见的暗流却已汇聚成足以倾覆一切的惊涛骇浪。
康亲王府,书房之内。
早已过了卯时上朝的时辰,但康亲王今日却罕见地“偶感小恙”,告了病假。
此刻,他府中却宾客盈门,只是这些“宾客”并非从正门而入,而是通过极为隐秘的方式,悄然抵达。
当朝内阁大学士张阁老、户部尚书李慎之,这两位在朝中举足轻重、且素来与东宫不睦的老臣,正襟危坐,脸色凝重地看着摊在面前的几份文书和图纸——正是阿武连夜送来的、从济生堂搜出的铁证!
良久,张阁老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嘶哑:“……丧心病狂!真是丧心病狂!勾结内侍,牵扯兵部城防,意图染指粮仓……东宫这是要自掘坟墓啊!”
李尚书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和后怕:“幸亏发现得早!若是真让他们得逞,引发粮荒民乱,京畿震动,其罪万死莫赎!”
康亲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神色平静,但眼底深处却跳动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火焰。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太久!
“二位大人,”他放下茶杯,缓缓开口,“证据确凿,人证(乔老郎中等人已被秘密关押审讯)口供也已初步拿到。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利用这份证据,才能毕其功于一役,既除了这些国之蛀虫,又不至于……引起太大的动荡,让某些人有可乘之机?”
张阁老沉吟道:“此事干系重大,绝不可直接呈递御前。陛下虽然圣明,但东宫毕竟是储君,若无绝对把握,仅凭这些……恐难一锤定音,反而容易被对方反噬,打草惊蛇。”
李尚书点头赞同:“阁老说得是。而且,方明德、李奎虽是关键人物,但他们背后必然还有指使者,甚至可能牵扯更高层级的人物。我们需要时间,需要……一个更合适的契机,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辩驳的时机!”
三人目光交汇,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以退为进,旁敲侧击。”康亲王缓缓道,“可以先从外围入手。比如,让御史台弹劾户部、兵部在粮草管理、军械存储上的疏漏,迫使他们自查自纠,也让陛 下心中有个影子;再比如,加强京畿防务和粮仓守护,以‘防范流寇’为名,断了他们再次动手的可能。”
“同时,”张阁老补充道,“暗中联络朝中其他可靠之人,特别是掌管刑部、大理寺的同僚,提前通气,布下罗网。一旦时机成熟,便以雷霆之势,将所有涉案人员一网打尽,让东宫连反应和回护的时间都没有!”
“此计甚妙!”李尚书抚掌道,“如此一来,既能逐步收紧绞索,又能避免过早暴露我们的底牌。只是……这个时机,何时才算成熟?”
康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快了。送来这份证据的人,想必不会让我们等太久。他们既然敢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到本王手上,必然还有后招。我们只需做好准备,静待……那股东风!”
一场针对东宫集团、足以撼动大夏朝堂的巨大风暴,就在这间看似平静的书房内,悄然拉开了序幕。
……
而此刻,东宫詹事府内,气氛却是一片压抑和惶恐。
“还没联系上?!”詹事府主簿,也就是方明德那位内侄,焦躁地对心腹低吼,“济生堂那边彻底没人了?!乔老儿和黄管事都联系不上?!”
“回……回大人,确实联系不上了,”心腹颤声道,“昨夜三更之后,那边的所有联络暗号都中断了!小的派人悄悄去看了看,济生堂大门紧闭,里面……好像没人了!”
詹事府主簿脸色煞白,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完了……完了……一定是出事了!被发现了!一定是被发现了!”
他猛地跳起来,如同没头苍蝇般在屋内乱转:“快!快去通知方侍郎!让他赶紧想办法!还有李副将那边!还有宫里……不行不行,现在谁都不能联系!万一……万一被盯上了……”
方明德和李奎那边,也早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负责联络的人突然中断了消息,足以让他们嗅到极度危险的气息。
一时间,各种托病不出、暗中转移家产、甚至秘密联络旧部试图寻找退路的小动作,开始在暗中频频上演。
整个京城,在经历了一夜无声的剧变后,如同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引线已被点燃,只等待着最后爆发的那一刻。
……
玲珑佩空间内,一派祥和宁静。
苏晓晓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体内奔腾流淌、远比之前精纯浑厚的灵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经过一天一夜不间断的巩固修炼,她终于将引气诀第二层的境界彻底稳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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