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州府推官宋岩的突然出现,以及他手中那份分量十足的“知州与总捕头联名搜检令”和“御史台专案密令”,如同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了苏家作坊门前本就紧张万分的水面之上,激起了更加汹涌的波涛!
刘大全和刁师爷,也就是刁师爷,见到真正能主导此次行动的关键人物亲自到来,脸上那因为被苏晓晓的符箓木板震慑而产生的惊恐和退意,瞬间便被一种更加阴冷和得意的狞笑所取代!
他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的恶犬,立刻卑躬屈膝地凑到宋岩身边,添油加醋地将刚才苏晓晓“施展妖法,抗拒官差”的“罪行”大肆渲染了一番。
宋岩听着,脸上却并无太多表情变化,只是那双如同深潭般幽冷的眼眸,在苏晓晓和她手中那块依旧完好无损的硬木板上微微停留了片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与贪婪。
他并未理会刘大全和刁师爷的聒噪,而是向前走了两步,停在距离苏晓晓数尺之外。
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苏晓晓,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官威:
“苏县主,是吧?本官平阳州府推官宋岩。”
“想来,苏县主也应该明白,能让本官亲自持知州大人、总捕头大人以及御史台三方联署的令文,从州府星夜兼程赶至此地,所为何事,所查何案,绝非儿戏。”
他顿了顿,眼神如同毒蛇般在苏晓晓和她身后的林默脸上一一扫过,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威胁意味:“方才刘参军所言,苏家作坊及苏县主本人,涉嫌妖言惑众,私藏逆书,甚至……图谋不轨,意图颠覆朝纲!”
“此等弥天大罪,莫说你一个小小的虚衔县主,便是当朝一品大员,也难逃抄家灭族之祸!”
“本官今日前来,便是要彻查此事!”
“苏县主,你这护身的‘奇术’虽然精妙,但在煌煌天威、铁证如山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徒劳挣扎罢了!”
“本官念你年少无知,或许是受了奸人蒙蔽蛊惑。”
“现在,只要你立刻撤去这‘妖法’,束手配合本官调查,将所有涉案人等和‘罪证’一一交出,或许……本官还能在知州大人和御史台的诸公面前,为你求情一二,给你一个戴罪立功、坦白从宽的机会。”
“否则……”宋岩的声音陡然转厉,眼中杀机毕露,“休怪本官奉旨行事,铁面无情!届时,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好一个颠倒黑白,威逼利诱!
苏晓晓听着宋岩这番话,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镇定与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
她知道,宋岩这是在攻心为上,试图用雷霆之威和莫须有的“罪名”,先从气势上压垮她。
若是她真的慌了神,露了怯,那接下来便会被他们一步步引入早已布好的陷阱之中,再无翻身之力!
但她苏晓晓,又岂是那种轻易会被吓倒的菟丝花?!
她手中的硬木板依旧稳稳地护在身前,那枚二品金刚符的灵力虽然在缓慢消耗,但依旧能支撑一段时间。
她迎着宋岩那逼人的目光,声音清冷地反问道:
“宋大人好大的官威!也给晓晓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只是晓晓不明,大人空口白牙,便指认我苏家图谋不轨,意图颠覆朝纲,不知……这‘证据’何在?”
“是搜出了我苏家私藏的龙袍铠甲,还是截获了我苏家与反贼往来的书信?”
“若无实证,仅凭几封来历不明的所谓‘密参’,便要将我苏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敢问宋大人,这究竟是州府的法度,还是……某些人欲盖弥彰、铲除异己的私心?”
她这话,直接将矛头指向了那所谓的“密参”和其背后的势力,也暗讽了宋岩等人不过是某些人的爪牙鹰犬!
宋岩被苏晓晓这番犀利的反诘问得一滞,眼中寒光更盛。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子,在如此重压之下,竟然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和条理。
言辞之间更是滴水不漏,甚至还隐隐透着一股反击的锋芒!
旁边的刁师爷见状,唯恐宋岩被苏晓晓绕进去,连忙在一旁尖声帮腔:“大胆苏晓晓!死到临头还敢巧言令色,污蔑上官!”
“宋大人,依小人看,此女顽固不化,必是心中有鬼!”
“不必再与她废话!直接下令强攻,破了她这妖法护罩,将她拿下,严刑拷打,不怕她不招供!”
刘大全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恨不得立刻看到苏晓晓被拖入大牢的凄惨下场。
宋岩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自然知道,若是真动用强攻,凭借带来的那几名武道好手,破开这看似坚固的木板并非难事。
但……那样一来,动静就太大了!
若是真的与这位“慧农县主”和她背后那个神秘的“林公子”以及他那些身手不凡的护卫发生了大规模的流血冲突,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回去都难以向上面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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