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梅影疏斜。
苏晓晓和林默在后院那株新梅之下,针对那些如同附骨之疽般潜伏在暗处的眼线,以及他们背后那只蠢蠢欲动、即将再次伸出的黑手,进行着最后的、也最为关键的计议。
那些眼线的身份和大致的活动规律,早在数日前便已在林默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下无所遁形,一一被摆在了桌面之上。
此刻,林默的指尖在那张记录着眼线联络方式的密报上轻轻叩击,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带着一丝冰冷的肃杀:“这些棋子虽然微不足道,但其存在本身,便如同一根根插在我们咽喉要道上的毒刺。直接拔除,固然解气,却也容易打草惊蛇,让我们之前所有的布置付诸东流,更可能逼得定国公府和那刁师爷、宋岩之流,狗急跳墙,提前发动更猛烈的攻势。”
苏晓晓微微颔首,清澈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洞悉一切的慧黠光芒:“林大哥所言极是。硬碰硬,并非上策。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一步一步地走进我们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
她的声音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浅笑,语气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既然他们如此渴望从我身上,从这苏家村,从那所谓的‘野道观遗址’中找到‘惊天秘宝’,那我们……不妨就再给他们一个更大、更真实、也更……令他们无法抗拒的‘惊喜’!”
林默的眼眸微微一亮,他知道,苏晓晓既然敢如此说,那必然是又有了什么出人意料的“仙家手段”:“哦?晓晓可是又有新的妙计了?”
“谈不上妙计,”苏晓晓谦逊地笑了笑,但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芒,“只是对我们之前那个‘假药谷’迷局,做了一些小小的……升级和完善罢了。”
她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仿佛点在了那张无形的、纵横交错的棋盘之上,声音清冷而笃定:
“我们之前虽然成功地用一些‘残羹冷炙’暂时迷惑了第一批探子,让他们将所谓的‘丹方残本’带了回去。但像定国公府和那刁师爷那样的老狐狸,绝不会就此罢手。他们此刻,怕是正在想方设法地深挖,试图找到更多、更有价值的线索,甚至……找到那个只存在于他们臆想中的‘隐世高人’的蛛丝马迹!”
“所以,我们这次要做的,便是让他们‘再次’、也‘更深切’地相信,那‘野道观遗址’之中,确实还隐藏着更惊人的秘宝尚未被发掘!而且,这个‘高人’,或许并未真正远遁,甚至……还在暗中活动!”
林默的眼中闪过一丝浓厚的兴趣与赞赏,他知道苏晓晓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的关键:“愿闻其详。”
苏晓晓胸有成竹地继续道:“我们可以这样,林大哥,由你安排那些绝对可靠的‘内线’,比如作坊里某些看似‘嘴碎’,实则机灵可靠的妇人,或者村口那些平日里爱三五成群‘闲聊’的老汉们,让他们在与那些被我们盯上的眼线‘不经意’的攀谈之中,透露出一些……精心编织的、似是而非却又充满了诱惑力的‘小道消息’。”
“比如,可以说:‘哎呀,你们听说了没?我家东家小姐啊,前几日夜里头又悄悄往后山那片废道观去了!回来的时候,袖子里鼓鼓囊囊的,还带着一股子以前从没闻过的、香得能钻到人骨头缝里的奇异药香呢!’这话一出,保准能让那些眼线竖起耳朵!”
“又或者,可以让某个胆子大的‘村民’,在喝了点小酒之后,‘壮着胆子’跟那些眼线‘神秘兮兮’地抱怨:‘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最近好几个晚上,我路过后山那废道观附近,都模模糊糊看到里头有幽幽的蓝光在闪!还有些像是什么人在念叨咒语似的怪声音!吓得我腿都软了,再也不敢往那边瞅了!’这‘蓝光’和‘怪声’嘛……”
苏晓晓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狡黠弧度,继续道:“我最近正在尝试布置一种名为【初级幻光迷音阵】的小玩意儿。虽然还很不纯熟,威力也微乎其微,但若是配合上一些能散发出特殊气味的【灵植坊】改良香料,在特定的夜晚,于那废道观周围巧妙地布置一番,制造出一些似真似幻、令人毛骨悚然的‘异象’,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那‘袖子里鼓鼓囊囊的奇异药香’嘛,”她又眨了眨眼,如同偷吃到糖果的狐狸般狡黠,“我或许可以尝试着,用【灵植坊】里一些年份尚浅、但灵气波动却颇为独特的‘伪灵药’,配合我新掌握的一些提炼手法,制作出几块香气极为浓郁霸道、但药效却微乎其微的‘香膏’或‘药块’。然后,由我亲自,或者找一个身形与我相仿的、林大哥你信得过的人,披上夜行衣,算准了某个眼线最可能‘巡逻’到那附近的时间点,悄悄地去那‘野道观遗址’‘取’一次‘秘宝’,再故意‘不小心’遗落下一星半点儿这样的‘香膏药块’作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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