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障斩恶尸听禅机,练新法习旁门悟空门。
陆压道人表达出对西方教法门的兴趣,这可真是给了弥勒一个大大的惊喜。
要知道,西方教接引圣人、准提圣人二位教主立下大教,广传玄法,数十个元会过去了,甘愿拜入西方极乐须弥雷音的大罗金仙少的可怜。
而今,陆压道人这位准圣大能,表达出了投身西土,习修大法的念头,如何不叫他激动喜悦。
“你与我西方有缘!”自己尚且没有表达这种意愿,陆压道人自己就有了这种想法,怎么一个好字了得。
而且陆压道人是妖庭十太子,娲皇宫常客,在东方有莫大影响力,一旦投身西土,这得起多大的示范效果啊!
既然如此,弥勒打蛇随棍上,打铁要趁热,拉着陆压道人,来到血色菩提树下坐定,与他说些玄真,解些疑难。
血色菩提树根系在黄沙中蜿蜒如龙,陆压道人定定坐落树冠阴影下,道袍与流沙相接。
恶尸血杀真君,在百丈外逡巡,或者搓火球炸鸟,或者施神通裂地,状若恶魔,心似童子,百无聊赖化作一道黑岩,汩动猩红血珠,染红十里流沙。
血色菩提树下,弥勒道人望着陆压道人,望着陆压道人的恶尸,浑厚悠扬的声音不疾不徐传出。
陆压道人听他讲说西方法门,看他演练圣人神通,一股与东方玄门三教截然不同的气息悄然流出。
八百旁门,多有妙法,迥异东土,引动陆压道人重重心思。
不一时,陆压道人瞧见弥勒道人座下浮现金色莲台,倏忽立地三尺,腰间缠绕的乾坤袋微微鼓动,所谓“梵音”好似晨钟暮鼓。
陆压道人抬眼望去,只见弥勒道人袍袖之上,缓缓浮现一个“卍”字纹,血色阳光下,隐隐瞧见圣人拈花手印。
“真耶?幻耶?”陆压道人心里知道,这是弥勒在演练西方神通,还是并指划过眉心,大日金乌剑呜呜颤动。
荒原之上,陆压道人和弥勒道人身侧,血色菩提树轰然倒塌,数道寒光凛冽的剑影斩断菩提尤为满足,仿佛还要斩了弥勒。
“陆压道友,何必执着?顺遂本性,跟着心行就是!”
“你看这株菩提,被你斩断,不悲不喜,只是随风倒下!”
弥勒道人轻笑拂袖,菩提树漫天断枝残叶化作金箔飘散,仿佛世间不曾有过这些事物一般。
陆压道人伸手捻住一片菩提叶,观其叶脉纹理,仿佛看到了万万年时光,无数凶兽奔忙虚影。
种种前尘,俱成往事,眼前万物,皆为吾心。
陆压道人心中生起种种明悟,脑中回荡阵阵波涛,他真的要修习西方大法吗?
弥勒道人耳聪目明,眼尖嘴利,知道陆压道人就快要被他引动了,在陆压慧思涌动的关键时刻,弹过一滴露珠,接着开口。
“陆压道友,你看这叶上露珠,可能得见本来面目?”弥勒屈指连弹,露珠里陆压的倒影突然扭曲,仙神还是魔鬼,种种心魔场景纷纷具现。
陆压道人早就斩却心魔,凝练了恶尸血杀真君,一点幻象哪里迷惑得了他,只见他道袍无风自动,周身浮现金乌神火,瞬间烧塌镜花水月。
“陆压道友,你的火能燃尽诸世界,你的剑能破开众乾坤,但你能见真我乎?”
弥勒忽然伸手握住大日金乌剑,锋刃割破掌心却无血流出,只有金色梵文顺着剑纹蔓延。
“你看这长剑淬炼万载,锋芒可诛仙神,却连贫道的掌纹都斩不断。”
弥勒的声音混着梵唱飘落:“陆压道友,你为斩恶尸证道,不惜将本我割裂。。”
“恶尸虽除,可执念未消——这执念不在外魔,而在你心中那柄不肯放下的剑。”
弥勒金刚怒喝,直指陆压灵魂深处,引动他三花绽放、五气散开,陆压道人眼中一抹决绝闪过,心头好似慧剑舞动。
一声铮宁,诸多烦恼俱是尘土,此刻陆压身上亦是有金色华光忽然晃过。
“陆压道友,恭喜你,西方教大法今已入门矣!”弥勒双手合十,闭目点头一礼。
“弥勒道友,你的本事高啊,贫道佩服佩服!”已经决定修习西方大法,陆压道人不再心神不定,反而生出一种解脱来。
“弥勒道友,今日我,昨日我,还请解惑?”
弥勒道人听了陆压道人的话,微微一笑,手指作拈花状,一盏琉璃心灯浮现掌中,灯焰摇曳。
“非毁非立,不垢不净。陆压道友,你且看这灯芯,火是它,灭是它,同源而异相,哪有什么昨日今日,何来燃起寂灭!”
“善哉!善哉!”陆压道人浑身一震,彻底明白了西方大法入门之途,大日金乌剑隐于眉心,化作一条金色纹理,沉寂下来。
一朝明悟玄真,片刻点醒深恩。陆压道人一挥手,恶尸血杀真君收归体内,血色菩提树半截桩身化作一个乌巢蒲团。
血阳落下,陆压道人和弥勒道人并肩而立,两道影子拉出好长好长。
“弥勒道友,你成就准圣,先斩却善尸?恶尸?还是自我尸?贫道听你言语之后,对此倒是颇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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