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河缓缓从昏迷中醒来,意识像是穿过一层厚重的雾霭,慢慢回归。
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随即逐渐清晰。
他的目光左右扫过,借着马车缝隙透进来的微光,大致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双手双脚皆被粗麻绳紧紧绑住,整个人半躺半坐地靠在车厢一角。
车身微微颠簸,虽不剧烈,却也让人难以安卧。
你醒了。”
刘夏子带着些讶然的声音在江河耳畔响起。
他同样也双手双脚被紧紧绑住,醒来似乎有一段时间了。
江河没有多言,只是默默撑起身子,动作缓慢却坚定地试图挣脱束缚。
肌肉并未长时间静止而僵硬,浑身气力依旧自如。
“别想着挣扎了,我们都被下了……额……”
刘夏子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声音中夹杂着震惊与不可置信。
只见江河竟轻而易举地挣脱了麻绳,那牢固的束缚此刻如枯草般断裂开来,散落在他脚边。
刘夏子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疑惑:
“你没受到丹药影响?”
江河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活动了下手腕,随后抬眸环视四周,眼神冷静而锐利。
“殿下呢?”
莫明空并不在这里。
刘夏子一愣,随即神情黯淡了些:“殿下不在这里。”
“我们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江河只记得他之前只是刚刚动手,便直接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状态。
“我们目前应该是被长生府的人抓住了,可能是要将我们送到长生府的一处据点。”
刘夏子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与不安。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
“话说,你能不能先替我松绑啊?”
他仍旧被困在那粗麻绳之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脱身。
“你挣脱不出来?”
江河挑了挑眉,脚步轻快地走上前,腰间短刀出鞘,一道寒光闪过,刘夏子身上的麻绳被悉数斩断。
那柄短刀并未被收起,依旧挂在腰间,仿佛从未离开过主人的掌控。
他腰间的那柄宝器短刀却是没被收走。
也不知是那长生府的妖人是疏忽大意,还是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刘夏子揉了揉被束缚得发麻的肩膀,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我还想问你怎么能挣脱出来的呢。”
“那群妖人可是给我们下了软骨无力丹的,即便是我,想要破除体内的药力,也至少需要三四个时辰。你怎么跟没受影响一样?”
江河微微皱眉,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因着他这门融合出来的桩功过于高级,体内自有气机流转,对毒物、药物有天然的抵御之力?
这并非没有可能。
“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殿下。”
江河沉声道,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莫明空可千万不能死啊!
他未来良好生活的保障一半以上可都要靠莫明空呢。
刘夏子从腰间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拔开瓶塞,倒出一枚赤红色的丹药,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
片刻后,体内一股暖流缓缓升腾,四肢百骸似被重新注入力量,他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
他苦笑一声,声音低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河淡声道,“你倒不如先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殿下在哪里,他们需要确定好。
刘夏子掀开车厢一角的帘布,眯眼望向窗外。
山道蜿蜒,车轮碾过碎石,颠簸不已。
“看天色,大约是巳时末,临近正午。”
他喃喃道,“走的是山路,不是官道,很难判断我们现在的位置。”
他放下帘子,叹了口气,“既然那长生府的妖人没有选择立马杀死我们,那就意味着我们现在还是有着一定的利用价值的。”
“殿下也一定还活着。”
“且等着吧,等马车到了地方,我们说不定就能见到殿下了。”
他躺到地上,心中觉得无比的累。
二人叙话,声音虽然不大,可至少赶车的人应是能听到才对。
但古怪的地方,就在于那赶车的人只要听了个全程,便能知晓江河二人是挣脱了束缚的。
那人竟未有任何反应,既未喝止,也未动手。
这份沉默太过反常,却没人愿意深究。
此时的他们,心中各有烦忧,哪还有精力去揣测旁人心思?
“如今敌人势大,如何自救?”
早知如此,来时,便该直接带上上千位将士。
“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河平静地说,“也希望严将军能及早发现悬山寺的不对劲。”
一步看自己能否寻机脱困,一步看严世昌是否能及时察觉局势异样。
若实在不行,江河就只能早做打算,自行脱身了。
当然,后续他可能会面临朝廷的通缉以及追捕。
也或许,他可以玩上一出假死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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