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不解你为何会如此心情沉重?”
沉默半晌,江河主动说道,“修炼魔功,真的很重要吗?”
“魔道之所以为魔道,是因为他们行魔道行径,或是残暴嗜杀、泯灭人性,或是阴险狡诈、背信弃义,或是野心勃勃、妄图称霸武林。”
“这跟他们修炼不修炼魔道功法没关!”
“难道我们就要因为一个人修炼魔道功法而认为他是魔道中人?”
这完全就是偏见呐!
就跟一个人整日都在做善事却在某一天做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恶事便被指责成罪人一样。
江河对这种行为实在看不惯。
看一个人是不是魔道,是要看其是否做了魔道做的事情,而不是其是否修炼了魔道修炼的功法。
莫明空听得颇为动容。
莫明空脑海中的天演老人也听得颇为感慨。
虽然他看着这个少年总有种颇为熟悉的感觉,且于冥冥之中,有一种天然的仇视感,但不妨碍他对于江河说的这番话表示赞同。
论魔者,非以其身份相貌、所修功法,而以其所作所为。
这才是最为公正的办法。
毕竟他当年可就是因为一门魔道功法而被迫进入的长生府,成为了真正的魔道中人。
“你这个伴读太监倒是不错。”
他在莫明空脑海中对江河的说辞表示欣赏。
莫明空心念一转,对此也颇为认可。
他也觉得江河一直都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这种感觉,可是一直都在驱使着他对于江河有种强烈的依赖性。
“可我是大离皇子,大离与魔道的关系可谓是不共戴天啊!”
江河说的自然很好很正确。
但关键在于这世间又到底有多少人拥有这样的理智呢?
世间大多数人可都是随波逐流的存在。
而真理?
当真理被大多数人不认可之后,真理也就随之成为了悖理。
“那就不让皇室的人发现就是了。”
江河理所当然的讲道,“你不说,我不说,这天底下难道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当然,他的义父王锦多半是看出了一些。
而那位陛下……
之后也很有可能知晓。
但就以江河所猜,那位陛下就算是知道了,也并不会对莫明空做出什么。
甚至,大概率会完全忽视,置若罔闻。
毕竟,以那位陛下的如渊心思,莫明空修炼了魔道功法说不定还会是一件……
好事!
当然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莫明空心中暗戳戳的想道。
只是这个“人”大概只有莫明空能与之对话罢了。
……
江河走后,莫明空留在原地仍旧沉浸于不让皇室中人发现的这件事情。
耳边却忽的传来了天演老人略显迟疑的声音:“徒儿,虽然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但你的这个伴读太监似乎……心存大志啊!”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讶然。
当然,心存大志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解读成……野心勃勃!!
“心存大志?”
莫明空却只是眼中似乎早有预料。
“我知道的。”
他如何不知道呢。
江河资质不俗,但还不如他。
但江河却凭借着自身努力,远远的走到了他前面。
如今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让他无法触及。
是的,明明同为淬体境界,但二人的实力却仿佛到了天差地别的境地。
莫明空自忖实力在淬体境界已然算是佼佼者,气力更是一路飞升来到了三万五千斤。
但江河的实力提升速度却是要远远超过了他的。
江河这般努力,难道就是为了服从他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小皇子?
很明显,并不是。
江河在做着打算,莫明空内心深处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呢?
“师尊,那门《梅花易数》讲得是什么?”
他主动开口道。
莫明空脑海中的天演老人心中一喜,连忙将那门《梅花易数》通过心念传音的方式传授给了莫明空。
“你可莫要小瞧了此门功法,此门功法上限虽只能抵达宗师境界,但你若是修炼大成,同境界之中怎么说也能当得一句天骄魁首。”
……
此后数日,江河便搬入了还真观居住。
说来也怪,他还真未曾想过自己会住进道观之中。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适应,每日清晨仍如往常一般,回到莫宅亲自指导莫明空修炼那天命剑法。
既然已应承下来,自当尽心而为,哪怕再忙,也不曾懈怠半分。
不过他却是发现了,二人天命剑法其实并不相同。
他的天命剑法更多的是带着杀伐血腥,而莫明空的天命剑法则是带了些中庸与王道。
至于还真观……
只是这还真观……
江河心中始终压着一股郁结之气,只因那位看似无害、实则精明得令人头疼的中年道士——静虚子。
别说功法秘籍了,便是寻常修行的道士影子,他都没能瞧见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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