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出乎意料。”混沌虚空之中,一个名为林峰的存在,正默默注视着诛仙位面发生的一切。“不愧是天命所归的气运之子,竟能如此轻易沟通世界意识,成为其行走世间的代言人。若你真能践行誓言,助世界晋升,或许……摆脱《天心诀》桎梏也并非不可能。”林峰低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与此同时,接到田不易紧急传讯的青云门掌教道玄真人,已从幻月洞府火速返回通天峰。
片刻之后,张小凡的身影出现在通天峰玉清殿前的巨大广场上。他神情淡漠,目光平静地扫过殿前严阵以待的道玄真人、各脉首座、长老以及数以千计、神情戒备的青云门弟子。
“大竹峰张小凡,来此所谓何事?”道玄真人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张小凡背后那柄古朴长剑,沉声发问。那正是青云门至高无上的神器——诛仙剑。
“掌青云,平世间,荡妖魔。”张小凡的声音淡漠得不带一丝波澜。他反手拔出背后的诛仙古剑,剑尖遥指道玄真人。
“为什么?!”道玄真人心中翻腾着巨大的惊疑与不解。千百年来,诛仙剑威能无匹却反噬惊人,从未有人能如此轻松地将它握在手中,更遑论驱使自如。此刻被这柄凶戾之剑直指,纵然身为青云掌门,道玄心底也不由得泛起一丝寒意。
“代天行道。”张小凡平静地吐出四个字,却如同惊雷在玉清殿前炸响。在场所有青云门人,上至首座长老,下至普通弟子,无不面色剧变。在诛仙位面漫长的历史中,从未有人敢如此平静地宣称自己代表着天意行事!
道玄真人凝视着张小凡那双古井无波、却仿佛蕴藏着天地意志的眼眸,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那平静之下透出的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无法再将其视为昔日的普通弟子。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抱拳,对着张小凡深深一礼:“青云门掌教道玄,愿遵先辈遗训。得诛仙剑认可者,即为青云门掌教!”
“青云门弟子,参见新掌教!”眼见道玄真人已然承认,周围各峰首座、长老及数千弟子,纵然心中惊骇疑惑,也纷纷躬身行礼,齐声高呼。诛仙剑的现身与道玄的认可,便是最无可辩驳的凭证。
张小凡收剑回鞘,目光扫过众人,下达了他继任后的第一道谕令:“传讯中原各门派:臣服,或者,毁灭。”
“遵掌教令!”道玄真人立刻应命,随即指派门下得力弟子,携带青云掌教谕令,分赴中原各大修真门派。
张小凡不再多言,转身步入那座几年前曾让他心生敬畏的玉清大殿。他径直走向掌教之位坐下,将诛仙剑横置于案几之上,随即闭目凝神,静候各方回音。
道玄真人跟随在后,望着端坐于掌门之位、气息已变得深不可测的张小凡,心中忧虑重重。新掌教这道谕令霸道绝伦,无异于向整个修真界宣战。祖训虽不得不遵,但他只能暗自祈祷,这惊天之变不要将传承千年的青云门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三日后,派出的青云弟子陆续回归玉清殿复命。带回的消息令殿内气氛骤然凝重:绝大多数门派态度敷衍,或言辞闪烁,或直接拒绝;更有甚者,竟将来使粗暴驱离。竟无一家门派明确表示响应臣服!
各峰首座齐聚殿内,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端坐主位、始终沉默的张小凡,彼此交换着眼神,都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巨大压力。
“七十九派拒绝,三十二派闭门不见,竟无一家响应?”张小凡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依旧平静无波。他伸手拿起案几上的诛仙剑,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疑惑。
“掌教真人,此事……事发突然,各派毫无准备,一时难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道玄真人试图缓和气氛,强笑着解释道。
“尔等留守青云。”张小凡不再多言,只留下这句简短命令。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瞬间飞出玉清大殿,消失在远方天际。
“师弟,新掌教他……这究竟是何意?”道玄真人望向身旁同样忧心忡忡的田不易,低声问道。
“师兄,我亦全然不知。”田不易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困惑,“前几日大竹峰突现惊天异象,灵气漩涡消散后,我便见小凡……不,是掌教真人,他已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言语神态,气质心性,与往日判若两人。”
“‘代天行道’……”道玄真人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莫名,“难道……”一个极其惊人却又似乎唯一能解释眼前一切的猜想,在他心中隐隐浮现。
“‘代天’?!”田不易与其他几位首座闻言,皆是大惊失色,彼此对视,脸上神色各异,震撼、惊疑、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
仅仅一日之后,便有值守弟子匆匆来报:山门外有十数家门派的掌门、长老联袂求见,声称前来投靠!
道玄真人等人立刻赶往山门。只见十几位平日里也算一方豪强的掌门、长老,此刻皆是面无人色,神情惊恐,仿佛经历了什么极端恐怖之事。经询问才得知,就在昨日,那位新任的青云掌教张小凡,竟亲自登临他们各自的山门,二话不说,便是一剑斩下!那一剑之威,并非针对人,却撼动了山门根基,彰显了无可匹敌的力量与冷酷的决心。巨大的恐惧之下,这些掌门不得不放下一切矜持与侥幸,连夜赶来青云门表示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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