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内,百姓们初时因天色骤暗而惊惶,但见并无灾祸降临,便渐渐安定下来,只是在家中供奉的神像前,又虔诚地多添了几炷香。
五日后,医馆内。许仙终于完成了《医典》的药材篇,将纸张仔细整理好。他再次提笔,在崭新的纸页上写下三个大字:“疾病篇”。随后,他将行医以来所遇的种种病症及其治疗心得一一记录。又过了六个时辰,许仙停下了笔。他深知世间疾病浩如烟海,非一时所能穷尽,余下的病症,只能留待日后行医实践中不断增补。强烈的疲惫袭来,许仙伸了个懒腰,伏在案上沉沉睡去。就在他入睡的刹那,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桌案上散乱的纸张仿佛被无形之手牵引,自行归拢、装订,最终化作一本厚逾二十公分的典籍,静静置于桌面。与此同时,杭州城上空盘踞五日的乌云骤然消散,漫天闪烁的白色光点如同受到召唤,化作无数流光,尽数没入那本新成的《医典》之中。
翌日清晨,许仙神清气爽地醒来。他走到桌案前,看着那本已然成册的《医典》,惊奇地翻阅起来。虽然对纸张如何自行装订成书感到不解,但当他看到后半部分留有大片空白书页时,便暂时将疑惑放下。他将《医典》置于一旁,开始彻底清扫医馆。两日后,这座被许仙命名为“百草堂”的医馆正式开张。
不到一月,百草堂便在杭州城内声名鹊起。坊间传闻,坐堂的许医师医术精湛,专治疑难杂症,常能药到病除。更令人称道的是其诊金规矩:对贫苦百姓只收一文钱,对富户人家则收取十两银子。虽然部分富户对此颇有微词,但因其确能妙手回春,倒也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双方皆可接受。
这一日,许仙在傍晚时分送走最后一位病人,便关闭了医馆大门。他带上《医典》,动身前往姐姐家。
途径一条胡同时,巷内传来一阵喧哗:“叫你偷东西!给我狠狠地打!”许仙循声走去,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立于一旁,三名壮硕的家丁正围殴一名蜷缩在地的乞丐。
“张公子,”许仙认出那公子,上前一步,带着几分关切道,“在下不是嘱咐过您,近些时日需得平心静气,否则旧疾恐有复发之忧?”
那贵公子闻声转头,见是许仙,脸上怒容稍敛,抬手示意家丁停手,迎上前来,苦笑道:“许医师,张某也想心绪平和。奈何总有这等鸡鸣狗盗之辈,欺辱我辈诗书传家之人。寻常百姓又常自以为是,张某不才,只得亲自出手料理这些腌臜事了。”
“愿闻其详。”许仙心中疑惑。前几日这位张公子来百草堂问诊时,言行举止皆合礼仪法度,显是书香门第出身,今日缘何如此暴怒?
张公子面色阴沉,愤然道:“前些时日,乃先祖父忌辰。张某前往祖茔祭拜,竟发现祖父安息之地遭人惊扰!恰巧撞见这小贼仓皇逃窜,便命人追查。今日在城中寻得其踪迹,一时怒起,便命下人教训一番。此等行径,岂非辱我先人?!”
许仙了然。祖坟被盗,任谁抓住盗墓贼,盛怒之下将其打死也在情理之中。他看了看墙角气息奄奄的身影,心中不忍,略作沉吟,对张公子郑重行了一礼:“张公子,医者父母心。可否看在许某薄面上,饶过此人一命?他虽行差踏错,终究是一条性命。许某愿将其带在身边,好生教化,导其向善,明礼仪,知廉耻。我辈读书人,当效法孔圣,以教化万民为己任,此亦是大学问。”
张公子看着许仙,神色复杂:“许医师仁心仁术,张某自是信服。然则,有些人,一味怀柔,恐难令其真正悔悟。罢了,既是许医师开口,此人便交予您处置。只是……望许医师多加小心。”他深知许仙为人令人敬佩,且对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虽心有戚戚,终是告诫几句后,带着家丁离去。
“谢张公子成全。”许仙躬身道谢。待张公子走远,他缓步走到墙角那蜷缩的人影旁,声音平和却不容置疑:“我医馆尚缺一名帮手。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走吧。”
许仙说完转身欲行。不料,墙角的人影猛地弹起,直扑许仙后背,意图劫持。
“呵,倒是有几分胆气。”许仙这些时日通过以药材兑换聊天群积分,已将自身实力提升至一阶,在人间也算一方好手。感知到身后劲风,他轻笑摇头,脚步微错便轻松闪过对方的扑击,同时反手一掌,精准切中对方后颈。那人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倒地。
许仙单手拎起昏迷乞丐的后衣领,步履稳健地向姐姐家走去。幸好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少,倒省去了许多解释的麻烦。
回到姐姐家,许仙简单向姐姐姐夫说明了情况。草草用过晚饭后,他回到自己房中,见那乞丐仍昏迷未醒,便取出《医典》,伏案将今日诊治的几种新病症及其疗法详细补充进去。
正当许仙凝神书写之际,地上的乞丐悠悠转醒。他摇晃着站起,茫然四顾,最后目光落在灯下那个专注书写的清瘦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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