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的生活异常平淡,恰如我永恒的寿元。纵使身为九阶存在,亦感索然无味,窥不见天道境的半分可能,遑论那遥不可及的大道境。
混沌之中,林峰开启了聊天群界面。于他而言,参与群聊已是消磨漫长时光的重要方式。
“三阶小修在此战栗不已,群主大人境界之高远,实非我等所能企及。”仙剑三位面,永安当内,景天目睹群主的慨叹,深感自身渺小,尚无法体会永恒是何等感受。
“强如群主大人这般存在,竟也会感到无趣么?”遮天位面,万事已备的狠人大帝带着些许好奇发问。
“我曾目睹盘古开天辟地。彼时他欲开辟一方凌驾诸天万界之上的世界,为此诛杀了三千混沌魔神。我亦曾被其一斧劈中,致使真灵转世,身躯则于混沌中沉浮,历经漫长岁月方得恢复。真灵所化凡人,在尘世度过了二十三年光阴。待真灵归位,那些曾强于我的混沌魔神,其本源已尽数化为洪荒的养分。至于盘古,最终究竟是陨落了,还是以某种形式存续,无人知晓。如今,我只愿静守混沌,享受这份永恒寿元。或许有朝一日寻得洪荒所在,会行一次冒险之举——代盘古敬上一炷香。届时,多半会引来围攻,需再沉寂数十万年光阴,方可再度回归。”混沌之中,林峰语带沧桑地叙述着过往。他冥冥中有所预感,终将与洪荒相遇,故而早已做好了被数位圣人围攻的心理准备。
“然而群主大人,若您不涉足洪荒,岂非可免此灾劫?”仙剑三位面,景天踌躇片刻后,谨慎地提出建议。
“此乃盘古欠下之因果,亦是整个洪荒必须承担之债。盘古开天乃必然之举,此为其作为大道之子的天命职责。三千混沌魔神前去阻挠,实为天道赋予盘古的考验。若盘古能成功将三千混沌魔神之本源融入洪荒,洪荒便可晋升为诸天万界之顶点。然,关键之处在于,”林峰于混沌中平静地解释道,“那三千应劫的混沌魔神之中,本不包括我。此即为天道运行之意外。正因这意外,我遭逢身陨之厄,历经转世方得复原。是以,盘古无形中欠下了我因果。在其身陨之后,由其开辟的洪荒世界,便承接了这份盘古遗留予我的因果。”
“如此说来,这岂非是好事一桩?”遮天位面,狠人大帝不解道。已准备停当的她此刻并不急于行动,能了解九阶存在之伟力的机会实属难得。
“凡俗有谚云‘升米恩,斗米仇’,此理于至强者亦然适用。九阶存在,等同于洪荒之圣人。一方天地欠下一位圣人级存在如此重大的因果,其解决之道无非两端:其一,竭力偿还,或予其圣位(然对方本身已具圣人之力),或赐予海量先天灵宝等重器;其二,便是寻得此人,将其彻底抹杀,一了百了。唯此二途。”混沌之中,林峰语气淡然地道破其中关窍。
“因果竟如此可怖?偿还不成便要灭杀对方?”仙剑三位面,景天闻之心惊。若此言不虚,今后行善亦需三思,否则无意间种下因果,反招致未来杀身之祸,实为不智。
“然则群主大人,您既为九阶圣人,永恒不朽之存在,洪荒世界又将如何灭杀于您?”遮天位面,狠人大帝敏锐地捕捉到关键问题,出言询问道。
“将身躯永世镇压,真灵则抹去意识,投入轮回之中,历经百世、万世之轮回,以无数世的记忆彻底冲刷磨灭其存在印记。如此,万世之后,真灵终将被无穷无尽的轮回记忆所湮灭。至于那具身躯,”混沌之中,林峰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地陈述道,“可引无尽怨煞之气加以侵蚀、同化,磨灭其中残存的意识与记忆;亦或将其肢解为无数碎片,充作星辰之核心本源。终有一日,这身躯蕴含的所有力量都将消耗殆尽,归于虚无,彻底毁灭。”
“群主大人……”
此刻,聊天群内所有成员均被惊动,为林峰所述之手段所震撼。想到强如群主这般存在,竟也可能遭遇如此酷烈之终结,群员们心中不免升起悲凉之意,同时对因果之力的可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警惕。
“氛围倒也不必如此沉重。”林峰于混沌中淡然道,“洪荒寻得我踪迹,尚不知需多少岁月。况且,混沌浩瀚无垠,我若欲避,岂愁无处可藏?故此,尔等身处自身世界或游历他界时,务必谨记:对待敌人,须当机立断,不可留丝毫后患;施恩于人,则需当面了结因果,勿使纠缠。若遇无法理解之存在降临,唯二之策:其一,即刻遁走;其二,固守原地,隐匿气息。若当真避无可避……”林峰略作停顿,给予群员一项重要庇护,“可高呼‘白衣邪神’,颂吾真名。颂吾名者,可得吾之庇护。届时伏于地面,莫要妄动,更不可妄生恻隐之心施救他人。寻常攻击皆可隔绝,然强横因果,绝非尔等所能承受。”
“谢群主大恩!”
“谢群主大恩!”
十余名在线群员齐声回应,感念林峰所赐予的保命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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