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追踪后,哪吒悄然返回原地,确认无一活口。心念电转间,早已部署在各地的数百道分身同时接收到指令。它们以不同方式、从不同方位骤然现身于庞大的妖族大军之中,目标明确——不计杀伤数量,只求以最快速度清除当前区域内实力最强的妖族头目,旋即迅速撤离,绝不恋战。
朝歌城外。
一个时辰已过。太乙真人等候得颇感乏味,看着身旁闭目调息的老者(哪吒分身),心中不免懊悔:早知如此,不如直接去帝师府与哪吒本体同行。
恰在此时,老者蓦然睁眼,望向远方——他已接收到本体传递的讯息。老者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白光一闪,一个呼吸间,苍老之躯已幻化为哪吒本体的形貌。他毫无迟疑,当即下令,号令十七万灭妖军开拔出征。
大军启程,沉重的步伐令大地随之震颤,方圆十数里内鸟兽惊散。
“你既为分身,小哪吒究竟有何谋划?何至于如此讳莫如深?”
片刻后,太乙真人追上飞行于半空中的“哪吒”(分身),按捺不住好奇问道。
“真人且看这些飞鸟,”分身所化的“哪吒”温和一笑,虽具本体形貌,气质却更显沉稳平和,并无本体的那份漠然。他指向自大军出发后便一直盘旋在附近的鸟群,反问道:“您认为,它们为何始终追随我等行动?”
“这些鸟雀……是监视我等之眼线?原来如此!”
太乙真人闻言,仔细观察不远处那些灵性十足的飞鸟,瞬间明悟——己方与整个灭妖军的一举一动,早已处于妖族的监视之下。哪吒本体未曾现身,正是识破了此等监视,故而隐匿行踪。
“真人须知,”老人(哪吒分身)微笑着解释道,“妖族涵盖天生地养之灵、飞禽走兽之属乃至草木精怪之流,其族群构成繁杂无比。若与之正面决战,我军实无必胜把握。”他见尚有余暇,便为太乙真人讲解后续行动,以免其不明就里,干扰本体部署。
“因此,小哪吒选择隐匿行踪?意在关键时机现身,施以致命一击?”太乙真人恍然大悟道。他这才明白,哪吒本体未曾现身,皆因妖族耳目遍布,大军动向极易被察觉,故需行此隐秘之策。
“真人果真只宜潜心修道,以求长生逍遥。”老人闻言失笑,看着太乙真人那副豁然开朗的神情,只觉其于谋略一道领悟有限,遂进一步阐释道,“此前,本体已与我等分身议定方略:其将趁妖族不备,先行歼灭其核心高层,令妖族群龙无首。随后分割其力,逐个击破。此即本次行动之核心计划。”
“计划变更?我等原定目标,非为驱逐诸侯境内作乱之妖众么?何以骤然转为彻底覆灭妖族?”太乙真人听闻,一时未能理解其中转变。他清晰记得初始目标仅为驱逐,如今却转为全面歼灭,且听其言似有相当胜算,这陡然的战略升级令其思维一时滞涩。
“一劳永逸方为上策。”老人语气平稳,解释道,“待本体下一步指令传达,十七万大军将分作十七路,直扑不同妖族聚集之地。届时,万望真人切莫心存恻隐,手下留情,否则恐难向本体交代。”
“烦请详述小哪吒之计划,我需理清头绪。”太乙真人沉默片刻,神色复杂地请求道。他仍感困惑,亦想借此明了自身与哪吒在格局与谋划上的差距。
“真人既有此意,自当坦诚相告。”老人应允,随即条理清晰地阐述:
“早在数月之前,本体便持续派遣分身深入妖族各族群栖居之地,详查其情。探明其内部常态下仅有数十名核心高层,皆为各族最强战力或天赋卓绝之新锐。据此情报,本体耗费数日反复推演,终得出一条切合当下形势的制胜之策。”
“其核心在于:乘其无备,雷霆手段剿灭妖族高层中枢。继而持续猎杀各族群中坚力量,引发其恐慌混乱,迫使其四散溃逃。待其分散,我军再预设埋伏,予以歼灭。纵使妖族耳目众多,能窥探我军动向,然我分身与本体间之讯息传递,瞬息可至。此等高效协同,正是我军制胜之关键所在。”
“方才,我接获本体指令,命我率军出征。此刻,本体已成功铲除妖族高层,正对集结于边境的数十万妖族大军展开持续袭扰。待妖族大军因恐慌与混乱而分崩离析、各自溃逃之际,便是我十七路灭妖军雷霆出击、开启妖族覆灭序章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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