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车壁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扶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一个温暖坚实的物体上——是江屿的肩膀。我想挣扎,却敌不过睡意,最终沉入了黑暗。
"林晚......林晚!"
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把我从混沌中拽了出来。我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车子已经停了,江屿正俯身看着我,眉头紧锁。
"到了,能走吗?"他问。
我试着动了动右腿,疼痛减轻了些,但依然使不上力。还没等我回答,江屿已经一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喂!放我下来!"我挣扎着,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别动。"江屿的声音不容置疑,"没时间耽搁。"
他抱着我大步走向一栋隐藏在竹林中的二层小楼。陈默已经先行进去开了灯,昏黄的光从窗户透出来,在院子里投下斑驳的影子。
小楼外表朴素,内部却意外地整洁舒适。江屿直接把我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身对陈默说:"检查周边,设置警戒。"
陈默点点头,带着司机出去了。江屿则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喝了,有助于缓解惊吓。"
我迟疑地接过杯子,温热透过陶瓷传到冰凉的指尖。牛奶的香气勾起了久远的记忆——五年前,每次我熬夜复习,江屿都会这样给我热一杯牛奶。那时的他还是个穷学生,我们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憧憬着未来......
"为什么帮我?"我突然问,盯着杯中晃动的乳白色液体,"真的只是为了证据?"
江屿的背影僵了一下。他背对着我,声音异常平静:"睡吧,明天还要赶路。"说完,径直上了楼。
我小口啜饮着牛奶,思绪纷乱。客厅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窗外的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无数窃窃私语的幽灵。
不知何时,我又睡着了。再醒来时,晨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右腿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
厨房传来煎蛋的香味。我艰难地坐起身,发现江屿正站在灶台前,腰间系着围裙,动作娴熟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鸡蛋。这一幕太过家常,与昨晚的惊险逃亡形成荒诞的对比。
"醒了?"他没回头,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卫生间有新毛巾和牙刷,早餐五分钟后好。"
我愣愣地点点头,拖着伤腿挪向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憔悴得吓人: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右脸颊的擦伤结了暗红的痂。我用冷水拍打着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早餐很简单:煎蛋、吐司、热牛奶。江屿吃得很快,眼神始终没离开手机屏幕。陈默和司机不知去向,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
"今天有什么计划?"我打破沉默。
江屿放下手机:"去找老张。他醒了,有话要说。"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没事了?"
"暂时脱离危险。"江屿的眼神晦暗不明,"但他提到了一些事......关于你父母。"
"我父母?"我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他们五年前就车祸去世了,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江屿深深看了我一眼:"吃完就出发。路上说。"
二十分钟后,我们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江屿亲自驾驶,驶向郊外。阳光很好,照得路面闪闪发亮,与昨晚的惊魂形成鲜明对比。
"我父母到底怎么回事?"我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问。
江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老张说,你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他们发现了鑫荣在你们村后山倾倒的有毒废料,准备举报。"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耳边嗡嗡作响。父母去世那天的画面闪回眼前——大雨,刺耳的刹车声,扭曲变形的车厢,以及那两张被白布覆盖的脸......
"你是说......他们被谋杀?"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江屿没有直接回答:"老张是你父亲的老战友。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
这个信息像炸弹一样在我脑中爆开。老张,那个总是笑呵呵的城管大叔,居然是父亲的老战友?难怪他总特别照顾我的摊位,经常"碰巧"路过,买几串根本吃不完的烧烤......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声音嘶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江屿的侧脸线条紧绷,"老张昏迷前只说了几个关键词,我的人查了一夜才理出头绪。"
车子驶入一条僻静的山路,两侧的树木越来越密。我的胸口像压了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五年来,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父母只是倒霉地遇到了酒驾司机......原来真相如此黑暗。
"我们会查清一切。"江屿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坚定,"为你父母,也为那些被毒害的人。"
我转头看向窗外,不让眼泪落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车内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细碎的希望。
车子拐过一个急弯,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辆横在路中央的农用三轮车!江屿猛踩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几乎同时,路两侧的树丛中窜出四五个持械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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