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远处就传来了犬吠声!
"该死,他们放狗了。"江屿咒骂一声,加快了脚步。
树林渐渐稀疏,前方出现了一栋破旧的木屋,旁边停着一辆老旧的吉普车。江屿放下我,从鞋跟里摸出一把钥匙:"上车!"
吉普车发动的声音像头垂死老牛的呻吟,但好歹启动了。我们刚驶出护林站,树林里就冲出了三条狼狗和四五个持械男子!
"低头!"江屿猛踩油门,同时按下我的脑袋。子弹打在车身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吉普车像头受伤的野兽,咆哮着冲下山路。后视镜里,追兵已经跳上摩托车,紧追不舍。
"坐稳了!"江屿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下主路,扎进了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土路。这条路极窄,两侧树枝刮擦着车身,发出刺耳的声响。
追击的摩托车显然没料到这一招,等他们调头追上来时,我们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我紧抓着车门把手,声音因为颠簸而断断续续,"就为了阻止我们见老张?"
江屿的侧脸线条紧绷:"老张手里有证据。赵荣不惜一切代价要销毁它。"
土路尽头是一条湍急的小河,没有桥,只有浅浅的河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江屿毫不犹豫地驾车冲了进去!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漫过底盘,从门缝渗进来,浸湿了我的鞋袜。车子在河水中艰难前行,发动机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我死死抓着车门把手,生怕下一秒就会被冲走。
奇迹般地,我们渡过了小河,爬上对岸的斜坡。江屿立刻熄火,我们静静地隐藏在河岸的树影中,观察对岸的动静。
几分钟后,追兵赶到了河边。他们停在对岸,似乎在争论要不要跟过来。最终,他们放弃了渡河,调头离开了。
我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江屿却依然紧绷着,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是我。遇袭了......对,护林站的车......老张那边怎么样?......好,一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他转向我:"老张被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我们现在过去。"
我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的右臂不自然地垂着:"你的手......"
"脱臼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说,左手握住右腕,猛地一拧——
"咔"的一声轻响,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活动了下肩膀:"好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这五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对疼痛如此麻木?
车子重新上路,这次走的是乡间小道,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车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父母的事......"江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我很抱歉。"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撬开了我尘封已久的伤口。五年来刻意回避的悲痛如决堤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防线。我咬紧嘴唇,不让眼泪落下,但肩膀的颤抖出卖了我。
江屿的手突然覆上我的,温暖而粗糙:"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抬头看他,阳光在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勾勒出锋利的下颌线。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里,此刻竟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帮我?"我又问出了这个问题,"真的只是为了证据?"
江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重新变得深不可测:"专心看路。"他抽回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前面有检查站,把你的枪藏好。"
一小时后,我们驶入了一个偏僻的农场。几栋低矮的平房散布在田野间,远处有几个农夫模样的人在劳作,但走近了才发现,他们腰间都别着手枪。
江屿把车停在一栋不起眼的仓库前。刚下车,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就迎了出来:"江总,老张醒了,但情况不稳定。"
"林小姐也受伤了。"江屿指了指我的腿和脸上的擦伤,"先处理一下。"
女医生点点头,带我去了隔壁的小屋。她动作麻利地清理了我的伤口,又给我打了破伤风针。
"老张......他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
女医生的表情凝重:"肺部感染,还有轻微中毒症状。但最危险的是头部撞击造成的血肿。"她顿了顿,"他坚持要见你,说有重要的事。"
我的心揪了起来。老张,那个总是笑呵呵的城管大叔,原来一直在暗中调查我父母的死因......
"准备好了吗?"江屿出现在门口,已经换了件干净衬衫,额角的伤口也处理过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老张躺在一间改造成病房的屋子里,身上插满了管子,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他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大圈,脸色灰败得像张旧报纸,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听到动静,他艰难地睁开眼,浑浊的目光在看到我时突然亮了一下:"丫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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