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僵,勺子"当啷"掉碗里了。
"你咋说的?"我声音发紧。
"我说你进城看病去了,半年回不来。"张嫂得意地眨眨眼,"那人也没多说,扭头就走了。"
我长出一口气。看来那撑黑伞的鬼东西还有同伙!得赶紧想对策……
正琢磨着,里屋突然传来"哇"的一声——娃儿醒了!
张嫂赶紧去抱。没一会儿,她抱着襁褓出来,脸上笑出一堆褶子:"娃儿这几天可乖了,就是老爱盯着后山方向看,眼珠子滴溜溜转,跟能看见啥似的。"
我接过娃儿。小家伙比前几天胖了点,小脸红扑扑的。见我醒了,他居然不哭不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一伸,精准地抓住了我手腕上的烙印!
"哎!别碰!"我赶紧去掰他手指头,却猛地愣住了——娃儿手腕上那个暗红色的胎记,居然在发光!不是之前的暗红,而是跟我烙印如出一辙的幽蓝色!虽然很微弱,但在昏暗的屋里看得清清楚楚!
更神奇的是,当他的胎记碰到我的烙印时,那股灼痛感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如同浸泡在海水中的舒适感!
"这……"张嫂瞪大眼睛,话都说不利索了,"这娃儿……"
"嘘——"我赶紧制止她,警惕地看了眼窗外,"别声张。"
张嫂猛点头,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娃儿玩够了我的手腕,开始咿咿呀呀地挥着小胳膊,一个劲儿往窗外指。我顺着他的小手望去——后山方向,夕阳西下,新形成的水塘泛着粼粼波光。
恍惚间,我似乎看见水边蹲着个熟悉的身影。青灰色的皮肤,湿漉漉的头发,还有那双……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眼睛。
"江……"我鼻子一酸,差点脱口而出。
再定睛一看,哪有人?只有一只缺了半拉耳朵的黄狗,蹲在水边,朝我家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娃儿突然安静下来,小脑袋靠在我胸口,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烙印还在,危险未除。但至少现在,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山后。新生的水塘上,泛起一圈微不可察的……幽蓝色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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