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便是那股从破窗窟窿灌进来的、冰冷刺骨的阴风!
“嗤啦——!”
如同滚油泼进冰水!灼热霸道的暗金气浪与阴寒刺骨的气息猛烈碰撞!空气中爆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和能量湮灭的刺耳尖啸!那冰冷阴风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残雪,瞬间被焚烧、蒸发、消融!
“噗!”
窗外,清晰地传来一声像是被重击、又像是被灼伤的闷响!还有一声压抑不住、充满惊怒的痛哼!
那股几乎将人冻僵的阴寒气息,瞬间消散了大半!
成功了?!江屿用那铜斑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扛住了这诡异的攻击?!
然而,这胜利的代价,惨烈得让人心胆俱裂!
“噗——!” 挡在江屿身前的我,被那股狂暴的冲击余波狠狠撞在背上,喉咙一甜,一股腥热猛地涌上口腔!我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那口血咽了回去!五脏六腑如同被移位般剧痛!
而我身下的江屿,在发出那声惨嚎、爆发出那股恐怖力量之后,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生机!他按在胸口的手臂无力地垂落,皮肤下那刺目的暗金纹路光芒急剧黯淡、消失。他口中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淤血!那血溅了我一脸,滚烫而腥甜!
他眼中的暗金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摇曳了几下,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深深的疲惫,彻底熄灭。沉重的眼皮缓缓合拢,头一歪,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软倒下去。攥着我戒指的手,那恐怖的力量也瞬间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戒指硌在同样冰冷的手指上。
“江屿!江屿!” 我顾不上后背的剧痛和翻腾的气血,慌忙抱住他软倒的身体。他的身体滚烫得吓人,像一块刚从火炉里夹出来的烙铁!胸口那块暗金铜斑依旧散发着惊人的高温,表面的古老纹路在暗沉的光芒中缓缓流转,仿佛在平息着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爆发。而他嘴角残留的暗红血迹,和他灰败中透出不正常潮红的脸,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他昏死过去了!用那邪门铜斑的力量硬抗了那瘟神一击,代价是自身濒临崩溃!
“晚姐姐!江屿哥!” 墙角的小石头被刚才那爆炸般的气浪掀了个跟头,此刻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小脸上全是泪水和恐惧,看到江屿嘴角的血迹,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别过来!趴着别动!” 我厉声喝道,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我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窗外的威胁并未解除!那声惊怒的闷哼之后,是死一般的沉寂!这沉寂比刚才的敲击更可怕!
我死死盯着那破窗的窟窿。外面寒风呜咽,吹动着破烂的窗纸,发出簌簌的轻响。惨白的天光从窟窿里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个扭曲的光斑。光斑边缘,似乎…似乎有一抹极其深沉、几乎融入黑暗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紧贴着窗棂的外墙。
他在!他还在那里!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被刚才江屿玉石俱焚的反击惊退了一瞬,但冰冷的杀机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粘稠、更加危险!
他在等!等我们松懈!等下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堂屋里的空气凝固了。只剩下三人急促或微弱的呼吸声。江屿滚烫的身体靠在我怀里,像一座随时可能熄灭的火山。小石头趴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后背的剧痛和胸口的血气还在翻涌,半边麻痹的身体因为刚才的扑挡和冲击,此刻更是酸痛僵硬得如同锈死的机器。
怎么办?躲?这破屋子能往哪里躲?冲出去?带着一个重伤昏迷的江屿和一个吓坏了的孩子,冲出去就是活靶子!守着?守着这扇破窗,等着那瘟神下一次更致命的袭击?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嗬…嗬…”
墙角,那个被遗忘的、如同破麻袋般瘫着的王婆子,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拉风箱似的、极其艰难的喘息声!她枯瘦的身体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
她要醒了?!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进脑海!这个老虔婆!她醒了会怎样?她可是那瘟神的帮凶!她要是醒了,在这要命的关头添乱,甚至配合外面那个瘟神…
巨大的危机感让我瞬间做出了决定!不能让她醒!至少现在不能!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动作牵扯到伤处,疼得我眼前发黑。顾不上许多,我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一块沾满灰尘的破抹布——那是刚才收拾屋子时扫到角落的,又硬又脏。
在王婆子眼皮剧烈颤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睁开的瞬间,我将那块散发着霉味的破抹布死死地、粗暴地塞进了她干瘪的嘴里!
“呜…呜嗯!” 王婆子猛地瞪大浑浊的眼睛!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和嘴里的恶臭让她爆发出强烈的挣扎!枯瘦的手爪胡乱地抓挠着!那力气大得惊人,指甲瞬间在我按着她肩膀的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
“老实点!老东西!” 我压低声音,带着一股狠厉,用全身的重量死死压住她胡乱扭动的身体,膝盖顶住她的腰腹。另一只手抄起旁边半块残破的砖头,高高举起,对着她那张因窒息和惊恐而扭曲的老脸,眼神凶狠得如同噬人的野兽:“再动一下!我让你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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