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石头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碗差点摔出去,整个人缩成一团。
我也被那骤然爆发的恐怖高温和冲击波逼得向后一仰,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又要失控?!
然而,预想中那玉石俱焚般的狂暴能量并没有彻底爆发!那灼热的气浪在扩散到极限、几乎要掀翻这破败木屋的刹那,猛地向内一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扼住了咽喉!
刺目的暗金光晕急剧衰减!铜斑搏动的幅度骤然减小!那狂暴飙升、几乎要焚毁一切的高温,如同被强行压制,开始迅速回落!虽然依旧滚烫逼人,却不再是那种令人窒息的、毁灭性的灼烧感!
“呼…呼…” 江屿弓起的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重重地砸回干草堆里,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剧烈的颤抖和痛苦的余韵。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鬓角淌下,浸湿了身下的枯草。他死死闭着眼,牙关紧咬,脸颊肌肉因为剧痛而扭曲抽搐着。
但那双眼睛,在紧闭的眼皮下,那疯狂闪烁的暗金寒芒,也终于渐渐平息了下去,只剩下一点微弱却稳定的光芒,如同风暴过后的余烬。更关键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次陷入彻底的昏迷!那沉重的眼皮虽然紧闭,却依旧在痛苦地颤动,显示着他顽强的意识在与那股狂暴的力量搏斗、压制!
成功了?!他靠自己的意志,暂时压制住了铜斑的再次暴走?!
这发现让我心头狂震!巨大的后怕和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交织!
“江屿哥…” 小石头带着哭腔,怯生生地爬过来。
“别碰他!烫!” 我一把拉住小石头,心有余悸地看着江屿胸口。那块暗金铜斑依旧散发着惊人的高温,表面的古老纹路在昏暗火光下流转着内敛的暗沉光泽。铜斑周围的皮肤一片通红,甚至有些地方鼓起更大的水泡,是被刚才骤然高温烫伤的痕迹。但那股毁灭性的狂暴感,确实被压制住了!
“药…药!” 我猛地想起小石头带回来的云南白药和孙伯给的止血草根!那油纸包!
我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抓过那个油纸包,手忙脚乱地撕开。里面是那个小小的深褐色玻璃瓶,还有几根干枯的褐色草根。拔掉软木塞,浓烈刺鼻的药味冲了出来。
看着江屿胸口那依旧滚烫、表面似乎更加光滑流转的铜斑,我心一横。这次不敢再像上次那样猛倒了。我用小勺子极其小心地挖出一点深褐色的药粉,避开铜斑中心最灼热的位置,极其轻柔地、均匀地撒在铜斑周围那片被烫得通红、甚至起泡的皮肤上。
“嗤…”
滚烫的皮肤接触冰凉的药粉,依旧腾起细微的白烟。昏迷中的江屿身体本能地绷紧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但远没有上次那般剧烈。
我又拿起那几根干枯的止血草根,放进嘴里用力嚼碎。苦涩辛辣的汁液瞬间弥漫口腔,带着一股浓烈的土腥气。我将嚼烂的草根糊糊,同样小心翼翼地敷在铜斑周围烫伤最严重、以及之前那些焦黑伤口边缘新生的肉芽上。
做完这一切,我才长长地、劫后余生般吁出一口浊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看着江屿胸口被药粉和草根糊糊覆盖的区域,那灼人的高温似乎被药力中和、压制,渐渐变得温和了一些。他紧锁的眉头也似乎舒展了一点点,沉重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去。
“晚姐姐…江屿哥他…” 小石头带着哭腔,小脸上满是惊恐未定。
“没事了…暂时…” 我哑着嗓子,声音带着疲惫,却也有种尘埃落定的虚脱感。我摸了摸他冰凉的小脸,“吓坏了吧?去,把剩下的饼汤喝了,压压惊。”
小石头用力点点头,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眼睛却还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屿。
我重新坐回江屿身边,用那块湿布,继续沾着温水,极其轻柔地擦拭他额头上滚烫的汗珠。指尖不经意拂过他冰冷的脸颊,那皮肤下透出的微弱暖意,和他此刻虽然痛苦却异常顽强的生命力,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火焰在火塘里稳定地燃烧着,橘红色的光芒温暖而坚定。屋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一些,只有寒风穿过破洞时发出的呜咽,像困兽不甘的喘息。
暂时的安全,劫后的喘息,还有这破屋里艰难燃起的暖意,都让人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稍松弛。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脆响,如同枯枝被踩断的声音,猛地从屋外传来!
声音很近!就在木屋墙根底下!
瞬间,一股比风雪更刺骨的寒意,猛地从我的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我猛地抬头,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瞳孔骤缩!
小石头也听到了,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江屿紧闭的眼睛,也在这一刻猛地睁开!那双刚刚被剧痛折磨得有些涣散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凝聚到极致的、如同淬了寒冰的暗金厉芒!那光芒里,没有恐惧,只有最纯粹、最凶狠的杀意和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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