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踩着十几厘米的细高跟,扭着腰肢走进来,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苏晚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那对鸽血红耳坠上,嗤笑一声:“哟,这不是‘晚屿’的苏总吗?今天这身…啧啧,看着是挺贵。不过啊,”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尖利得能刮破人耳膜,“有些人啊,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骨子里的穷酸味,再贵的衣服也遮不住!听说苏总以前是在乡下摆摊卖鱼的?哎呀,真是辛苦了呢!今天站在这,是不是感觉像做梦啊?生怕一觉醒来,又得回去蹲菜市场吆喝?‘新鲜的鱼嘞——’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回荡,带着浓浓的恶意和鄙夷。她身后的两个女伴也跟着掩嘴娇笑起来,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化妆师和助理脸色都变了,想上前阻止又不敢。
苏晚站在原地,深海般沉静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唇角都没动一下。那身冰缎婚纱衬得她如同雪峰之巅的女神,凛然不可侵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薇薇,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种彻底的、居高临下的无视,比任何反击都更让林薇薇恼羞成怒。她脸上的笑容僵住,扭曲起来,尖声道:“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一个摆摊女,靠着攀上江屿才鸡犬升天,真当自己是凤凰了?!江屿也就是图个新鲜,玩玩罢了!等哪天玩腻了,你……”
“玩腻了如何?”
一个冰冷至极、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切断了林薇薇恶毒的诅咒。
休息室门口,不知何时已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江屿。
他不知已在那里站了多久。一身量身定制的午夜蓝丝绒礼服,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领口没有系领结,只一枚造型简洁冷硬的铂金领针固定着雪白的衬衫领口。他逆着走廊的光,面容沉在阴影里,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直直钉在林薇薇身上。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瞬间让整个休息室的温度骤降十度!
林薇薇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所有声音都卡在喉咙里,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惊恐的惨白。她身后的两个女伴更是吓得噤若寒蝉,恨不得缩成一团。
江屿迈步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压迫的回响。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向苏晚。
他停在苏晚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在自己形成的保护圈内。他垂眸,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背上,那眼神深邃得如同无垠的夜空,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炽热的占有欲。随即,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轻轻抚过她微凉的肩胛骨,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冷吗?”他低声问,声音只够苏晚一人听见,低沉而缱绻。
苏晚微微摇头,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眼底是全然信赖的清亮。
江屿这才缓缓抬眼,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再次射向僵立当场的林薇薇。那眼神里的厌恶和警告,浓烈得令人窒息。
“林小姐,”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你父亲林氏海运,去年在北欧航线违规超载被查扣的那三船货,处理干净了?”
林薇薇浑身猛地一颤,瞳孔瞬间放大,惊恐地看着江屿,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那件事是林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下去的绝对机密!
“看来是处理好了。”江屿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锋利如刃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只有刺骨的寒意,“所以,给了你勇气,来这里吠?”
“我…我没有…江总,你误会了…”林薇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摇尾乞怜的恐惧。
“误会?”江屿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沉的嗓音里淬着冰,“你刚才对我太太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刻意加重了“太太”二字,如同宣示主权。
“对…对不起!苏小姐!江太太!对不起!是我嘴贱!是我有眼无珠!”林薇薇彻底慌了,语无伦次地对着苏晚鞠躬道歉,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精心描画的妆容糊成一团,狼狈不堪。“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苏晚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眼神,无悲无喜,无怒无怨,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江屿甚至懒得再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他微微侧头,声音冷冽如冰:“沈岩。”
如同鬼魅般,沈岩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依旧是那副岩石般的冷硬姿态。“江先生。”
“送客。”江屿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顺便,替我向林董事长‘问好’。告诉他,他女儿今天的‘祝福’,我和我太太,收到了。”
“是。”沈岩应声,眼神冰冷地看向林薇薇三人,做了一个不容置疑的“请”的手势。
林薇薇面如死灰,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在沈岩无形的压力下,连滚爬爬地被“请”了出去,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再发出。休息室瞬间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淡淡的玫瑰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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