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看不清脸。但那身剪裁完美的午夜蓝丝绒礼服,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的冷白色衬衫领口,还有那周身弥漫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压迫感——如同极地冰川轰然降临!
林薇薇的哭喊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喉咙!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手机从她僵硬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屏幕上幽蓝的指令信息还在无声地闪烁。
江…江屿?!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沙漏的“安全线路”是纸糊的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林薇薇瘫坐在地上,仰着头,像一只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吓破了胆的兔子,连呼吸都忘了。她眼睁睁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如同闲庭信步般,踏着满地的门板碎屑,一步步走了进来。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林薇薇濒临崩溃的心脏上。
江屿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她那张肿胀惊恐的脸上停留一秒。他径直走向掉落在地毯上的那部备用手机,弯腰,用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极其优雅地将它拾起。屏幕上的幽蓝指令,清晰地倒映在他深邃无波的眼瞳里。
“Kraken…”他低声念出那个指令码,冰冷的嗓音在死寂的套房内清晰回荡,带着一丝玩味的嘲讽,“胃口不小。”
他指尖在屏幕上看似随意地划动了几下。几秒后,那部刚刚还闪烁着沙漏指令的手机,屏幕彻底暗了下去,变成了一块毫无生气的黑色板砖。
林薇薇浑身一软,彻底瘫倒在地毯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完了。全完了。最后的退路,被这个男人轻描淡写地掐断了。
江屿这才缓缓侧过头,视线如同冰锥,终于落在了地上那滩烂泥般的林薇薇身上。那眼神,没有任何愤怒,没有任何鄙夷,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林小姐,”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看来你父亲的家法,还是太轻了。”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林薇薇。她发出一声不成调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浸透了身下昂贵的羊绒地毯,散发出浓重的骚臭味。极致的恐惧,让她彻底失禁了。
江屿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他没再看地上的污秽一眼,转身,迈步。
“处理干净。”冰冷的三个字,如同判决,丢给身后不知何时已如幽灵般出现在门口、戴着战术手套的沈岩。
“是。”沈岩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冰冷的机械。他身后,两个同样沉默的身影无声地闪入套房。
江屿的身影消失在破碎的门口。套房内,只剩下林薇薇崩溃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和沈岩等人冰冷有序的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绝望、恐惧和排泄物的恶臭,宣告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海运千金,彻底坠入了无间地狱。
---
与此同时,布鲁塞尔西区边缘,一座废弃的印刷厂地下。
昏暗的应急灯光下,几个穿着深色连帽衫的身影正围着几台闪烁着幽光的设备忙碌。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灰尘和紧张的气息。
“信号!‘信天翁’的指令确认信号发出去了!目标已接收!”一个声音压抑着兴奋低呼。
“Kraken指令激活!72小时倒计时开始!”另一个声音接口。
“很好。”角落里,一个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低沉开口,声音嘶哑,“‘信天翁’是我们埋在冰层下最深的一颗钉子。只要她…”
话音未落!
“嘀嘀嘀——!!!”
刺耳的、代表最高级别入侵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尖啸起来!瞬间撕裂了地下空间的死寂!幽绿的警报灯疯狂旋转闪烁,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怎么回事?!”兜帽男猛地站起,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防火墙被突破了!三级警报!入侵源…无法锁定!对方在反追踪我们!”操作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打,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快!切断所有物理连接!转移核心数据!快!”兜帽男厉声嘶吼,心脏狂跳。布鲁塞尔还有谁有这种能力?!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试图拔掉设备网线、移动硬盘的瞬间——
“嗡——”
一阵低沉的、如同蜂群靠近的嗡鸣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砰!哗啦——!”
印刷厂高处几扇积满灰尘的破旧玻璃窗猛地炸裂开来!几个拳头大小、闪烁着诡异红光的黑色金属球体,如同地狱飞来的蝙蝠,迅猛地从破口处钻入!它们无视重力,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底部闪烁着红光的光学镜头如同冰冷的复眼,瞬间锁定了下方几个惊慌失措的身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