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背景是希望田基地那简陋的金属食堂操作台。摊开的,不是什么文件,而是一张巨大的、投影出来的、布满复杂曲线、跳动着冰冷数字的——金翎资本那份《全球金融资产流动性优化方案》!那些代表着资产冻结、银行维护、资金流监控的条款和图表,在光幕上清晰得刺眼!
王大娘!必须是王大娘!
她没拿铲子,也没抱坛子。她就站在操作台前,身上系着沾了面粉的围裙。她枯瘦却异常有力的右手,高高举起一个沉甸甸的、黝黑发亮的石蒜臼子!左手,正把一大把刚从生态田里拔出来、还带着泥、水灵灵、辛辣扑鼻的新鲜蒜头,狠狠摁进蒜臼子里!
“哐当!哐当!哐当!”
王大娘手臂肌肉贲张,抡圆了石杵,对着蒜臼子里白生生的蒜瓣和那张巨大的、冰冷的金融“鬼画符”投影,一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了下去!石杵撞击石臼的声音,沉闷、厚重、带着粉碎一切的力量感!每砸一下,蒜汁四溅!辛辣的香气隔着屏幕都能冲出来!而那张投影在蒜臼子上方的、代表着金翎资本精密算计的“鬼画符”,随着石杵的每一次落下,就剧烈地扭曲、闪烁、崩解出一大片雪花和乱码!仿佛那沉重的石杵,真的隔着无尽空间,砸在了那份协议的核心上!
一边砸,王大娘还一边对着镜头(对着坛子),唾沫星子横飞,声音洪亮得能震塌房梁:
“…晚丫头!江小子!看见没?!砸了!全给它砸稀碎!啥冻钱锁钱鬼画符!在咱老王家的大蒜瓣子跟前,都是纸老虎!一杵子下去,稀巴烂!钱?活钱算个啥?!咱地里长的蒜头,能调味能杀菌能驱邪!比那纸片子上的死钱金贵一万倍!家里…家里也学着砸呢!用蒜头!用辣椒!用咱地里长的硬家伙!啥金融风暴?刮过来咱就给它捣成蒜泥!拌面吃!香着呢!管够!辣死那帮玩虚的!”
轰——!!!
这画面!这声音!这暴力直接的“粉碎”!这辛辣冲天的生命气息!
如同一记跨越了维度、裹挟着最原始劳作力量和大地芬芳的终极耳光,狠狠地、精准地、带着蒜泥汁儿地抽在了索罗斯·金那张被冰泉水污损、写满崩塌惊骇的精英脸上!抽在了他身后那群如同程序错乱的随员脸上!也抽在了那份试图用金融幻术绞杀晚屿的《优化方案》上!
“砸…砸协议?用…用蒜臼子?!”一个金翎资本的随从失魂落魄地喃喃,看着光幕里王大娘挥舞的石杵和崩解的金融图表,CPU彻底烧了。他们还在编织着冻结资金流的幻术牢笼,人家在宇宙尽头,用一个乡下老太太的蒜臼子和地里长的蒜头,把最精密的金融契约砸成了电子垃圾!这已经不是降维打击,是把华尔街的金融神殿连地基都给刨了!用蒜头!
“嗷哈哈哈——!!!”老雷这次笑得直接岔了气,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哎哟我滴个老天爷啊!索罗斯·金!您那金融魔术,耍得过咱王大娘的蒜臼子吗?啊?您那资产优化,优化得出这一杵子下去满屋飘香的蒜泥吗?哈哈哈!回家捣蒜去吧您呐!”
陈薇笑得整个人都蜷缩在椅子上,肩膀疯狂抖动。林峰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源自大地最深处的、混合着辛辣蒜香的力量感贯穿四肢百骸,刚才被金翎那无形恐惧攥住的窒息感,瞬间被这带着泥土芬芳和暴力美学的巨大反转冲得渣都不剩!他看着光幕里那酣畅淋漓的“粉碎”景象,看着索罗斯·金那身被冰泉毁掉的天价西装和散乱的头发,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直冲脑门!
他猛地站起身,腰杆挺得如同刺破苍穹的标枪,声音洪亮如惊雷,带着绝对的碾压和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金先生,看来您的冰泉也压不住火气?晚屿的‘硬通货’,正如您所见,可能比您那套‘鬼画符’…更经得起砸。这份方案,”他拿起桌上那一页废纸,看都没看,五指猛地收拢,当着索罗斯·金的面,将其攥成一团皱巴巴的垃圾,随手丢进旁边的清洁机器人回收口,“晚屿不需要。我们的‘活水’,地里自己会长。”
“你…你们…”索罗斯·金终于止住了咳,脸色由死灰转为一种濒死的蜡黄。他指着光幕里还在哐当砸蒜的王大娘,又指着林峰,那只戴着微型生物芯片戒指的手抖得像癫痫发作,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漏气的声音,“疯…疯子…一群…用蒜头对抗金融的…疯子…亵渎…绝对的亵渎…”
“是什么?”
那个低沉、平静,却如同宇宙基石般不可撼动的声音,第四次从墙角那个清洁机器人里传出!
是江屿的声音!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一种绝对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寂静!索罗斯·金像被抽掉了脊椎骨,瘫软在椅子上,黑洞般的眼睛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死死盯着那个圆盘!
“晚屿的秤砣,是地里长的硬家伙。”江屿的声音透过清洁机器人的扬声器,冰冷而清晰,如同最终的法则,“在金融的流沙里,也能砸出定海的根基。金翎想玩幻术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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